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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万人迷开窍了吗[快穿] II(94)

作者: chw 阅读记录

他叹道:“身份越重,责任越大啊。”

二狗埋头刷锅,道:“不过是两国之间权衡利弊的最佳选择。”

凌莘挑眉,“你也知道?”

二狗文绉绉道:“有何不知道,人不就是这样,只要吃得饱饭,就开始思考身外之物。”

凌莘饶有兴致道:“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二狗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随后他说道:“前些日子,有游士当街辩论,我听了一耳。”

凌莘道:“原来如此。”

他起身拍拍屁股,“我回去了。”

二狗道:“好。”

午后,赵则要练一会射箭。

也不知道是不是齐君故作大方,在赵则初来乍到时,特地赏了一副上好的弓,以供他练武。

不过也只有弓,箭矢是小孩托人从外面买回来的。

凌莘随口问了两句才知道前因后果。

亏得小孩愿意告诉他,虽然是冷着一张小脸。

赵国尚武,赵则还未学会走路,已是懂得抓刀拔剑,纵使没有师傅,他的箭也练得有模有样,只是苦于这两年没有内行人指点,进步甚微。

羽箭破空声阵阵,赵则沉着脸,一箭接一箭,小小孩童,气势初显。

凌莘看了也忍不住赞叹,这小孩了不得哇,金麟岂是池中物,只要给他机会,以后必然一飞冲天。

今天他是质子,来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哇,谁知道会不会转到这小孩儿。

想着,躲得老远,唯恐误伤的他屁颠屁颠上前,递手帕,“我的老兄哎,擦擦汗。”

赵则放下弓,接过他手上的帕巾,擦拭起额头细密的汗珠。

凌莘又屁颠屁颠地端了一杯水出来,“喝水,喝水,喘口气,歇一会儿。”

赵则冷冷看着他,没有接,“有事?”

以他对他这两日的了解,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凌莘厚着脸皮嘿嘿笑道:“我是你的下人,伺候我的小主子,天经地义。”

赵则接过水,一饮而尽,转身继续练习。

凌莘谄媚道:“我明天想出门逛一逛。”

赵则没接话。

凌莘琢磨,这肯定是默许的意思,心安理得寻思一会去找老宦官问路。

赵则突然停下,道:“你明天替我带一册竹简去丞相府,亲手交给丞相。”

凌莘大吃一惊,“我?丞相府?他们会让我进么?”

赵则默然。

诚然,他是一国公子,目前却不过是质子一名,亦是稚子一名,堂堂一国之相会见他府上下人?天方夜谭!

他抬起弓,道:“不必了。”

甩掉一个烫手山芋任务,凌莘兴高采烈道:“你自己去。”

“我不去。”赵则回答得很快,伴随着羽箭破空声。

“为什么?”

赵则侧眼看他,只有四个字,“齐君起疑。”

一切疑惑在此刻有了答案。

赵则为何受制良多?

齐君起疑。

凌莘恍然大悟。

只是,这一切关他屁事,他只要能在乱流中好好生活就满足了。

国家大事、逐鹿天下之于他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事。

想了想,他问道:“齐国丞相是谁?”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让这眼高于顶的小屁孩愿意放下身段联系。

赵则慢慢放下弓。

齐国国相是谁?

那人……

曾凭出色的胆量孤身出使邻国游说他们出兵,保住危在旦夕的齐国;曾以铁血手腕镇压齐国动乱;曾借一篇《权论》震惊天下士子……

此人之功,数不胜数,在齐国威望极高,是难得的人才。

若得他相助——

归国有望。

“他叫,韩施。”

第四章

凌莘被一阵尿意憋醒。

他迷迷糊糊爬起床,提着一盏灯笼出门。

门外一片漆黑,天空上繁星点点,弯月掩藏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

时辰还早。

他去完茅厕出来,“喔!喔!喔!”远远传来公鸡打鸣声。

他睡眼惺忪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心念一动,是不是卯时到了?

脚下一拐,往主院过去。

尝试着轻轻推院门,一推就开了,没有锁———想必是小孩儿忘了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锁。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提着灯笼走进去。

书房的窗户透出火光。

他微微讶异,居然真的起那么早?

偷窥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

他蹲下身,蹑手蹑脚蹲走到窗台下,两只手扒在窗户边,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半屈膝半伸腿,昂起脑袋,定睛朝里面一瞅。

小孩儿埋头看着手里的竹简,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背书。

念的净是经文一样隐晦难明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听懂。

他不由得感叹,他这辈子吃了多少没文化的亏啊。

念着念着,小孩儿小小打了个哈欠,紧跟着,凌莘瞪大眼睛。

只见小孩儿拿起手边一根一指粗的,两头磨尖的粗针似的工具,往自己手臂一扎,小孩儿眼皮立刻睁开了。

随后,他精神抖擞继续背书。

凌莘:“……”

他的心情复杂难言。

从没见过那么勤奋的小孩儿,勤奋到接近悬梁刺股的程度。

的确,他对赵则没什么怜爱好感之心,这个世道,比他更值得同情的百姓不计其数,那些因战争家破人亡的百姓,那些因天灾人祸挖草裹腹的百姓,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而赵则,他住着大房子,有下人伺候,一日三餐热水茶点准时供应,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抱怨,未免太过无病呻吟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