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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夫人请上座(129)

作者: 三月廿八 阅读记录

吴言嘴角微挑,不忘叮嘱,“即便如此,赵大人也还是派人盯紧些才是,别白白浪费这天赐的机会。”

“那是自然。”赵镇又饮一杯,勾勾手指,示意身旁侍女续上,“不过吴公子不是与他有杀父之仇么,为何要费这个力气,非要看他身败名裂呢?直接杀了他,岂不是更痛快?”

“他此次是奉皇命南下,若死在途中,免不了要被追封,歌功颂德。”吴言放下酒盏,面色微变,切齿道,“我要的,不仅仅是他的性命,还有他的权利,他的家族荣耀,他的一切!我要他的后代、族人,生生世世都如过街老鼠,遭人唾骂,永远背着反叛的罪名,茍且一生!”

听着他言语间的激愤,恨不得要将时彧碎尸万段,赵镇不禁侧目。

时彧崭露头角至今,可以说,做过的大事,天下人尽皆知,到底是何时,与这吴言结下如此深的仇怨的呢?

吴言这个名字,不用想也知道是假的,可他到底姓谁名谁呢?背后又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镇捻了捻衣摆,若有所思望向面前翩翩公子,见对方又恢复了含笑模样,正举杯敬向自己,忙笑了笑,举杯示意。

两人对饮过后,赵镇似是不经意,问道:“公子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大仇得报,之后要过怎样的人生?”

吴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耸了耸肩,“我这条命,本该丢在父兄惨死那日,独自茍活这么久,就是为了报仇,有朝一日大仇得报吗...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像公子这样的人,就该入仕,大展抱负的!”赵镇振臂。

吴言笑而不语。

亲信空青突然出现在门边,赵镇稍一迟疑,旋即摆手让他进来,空青耳语几句之后退了出去。

“事情有变?”吴言问道。

赵镇摇摇头,无奈道:“还不是我那个女儿,听说时彧这次南下,带了夫人,要我对时彧动手时,顺便将她一并除了。”

“那岂不是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

“无妨!”赵镇豪气摆摆手,“不过一个小小女娘,等时彧落马,想要她的命,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之前想利用乐氏之女,拉时彧下马,却被她躲了过去,这些日子又懂得隐藏锋芒,想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吴言思忖片刻,“赵大人还是派人暗中观察,若时彧有这样的软肋,岂不是为大人平添几分把握?”

赵镇先是一怔,旋即放声大笑,“喝酒,喝酒!”

***

回到营帐,已是子时。

时彧怕自己从外面带了寒气,他脱了大氅,在炭炉边立了许久才来到榻前。

帐子里只留了一根烛火,已经燃得差不多了,烛芯无人剪,火光摇晃得厉害。

乐知许早就睡熟了。

被子已经被她蹬去一半,还压在身下,想要为她重新盖上都是不能。

她无意识地伸手抓了抓脸,转而又去抓手臂。

想来,为了维持帐内的温度,炭炉一直烧得很旺,这才导致她皮肤干痒。

时彧心里不是滋味。

在言心居住的那些日子,能看出她是很爱美的,总是贴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在脸上不说,每次沐浴之后,往身上涂那些脂啊膏的,都要至少一炷香的时间,如今却要跟自己遭这个罪。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俯身下去,想去吻她光洁的额头,可还未等碰触到,她却倏地惊醒,睁眼看清了他的面孔后,甜甜一笑,索性双手环上他的颈,向下一拉,接着嘟起嘴巴,轻啄在他的唇上。

她睡眼朦胧,却妩媚非常,撒娇道:“你终于回来了。”

时彧想起初见那日,笑着打趣道:“这次不问我是谁了?”

她抬手,食指从他眉间,沿鼻子向下,划过嘴唇、下颚,最后停留在喉结上,“这么好看的男人,自然是我夫君了。”

时彧被她撩拨得口干舌燥,忙捉住她调皮的手指,拿到嘴边吻了一下,“好了,快睡吧。”

她却摇摇头。

“不困?”

“你洗了吗?”

时彧喉头一紧,但还是如实答道:“洗了,怕扰了你,在旁的帐子里沐浴后回来的。”

她手指绕了他还湿漉漉的发,“干嘛要去旁的帐子里洗,会着凉的。”

那慵懒的声音含在嗓子里,有的字,轻到只剩气音,有些模糊,又惹人遐想。

不能再任由她撩拨了。

时彧再次抓住她的手,就想起身,“好了,别闹了。”

她揽在他脖颈上的手却不肯松,仰脸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时云起,我准备好了。”

短短几个字,像星星之火,瞬间将他焚烧殆尽。

他连呼吸都浊重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你不想要我么?”

她在问这话的时候,眼神竟然无辜得像孩童。

时彧喉结滑动,强压心头澎湃,“你,你喝酒了?”

她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眯眼道:“就一点点。”

时彧有些恼怒,“谁给你的酒?我不是说了,不准你...”

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口,便被她用樱唇堵了回去。

那唇又香又软,口中津液甜美到不可言说,他舌尖与她的痴缠在一处,竟感觉有些眩晕。

真想永远这么吻下去。

可身体别处的反应,也很真实,他只得拱起腰,来躲避她的身体,他不想让她感觉到被亵渎。

下一瞬,两人身子一转,乐知许占据上风。

她坐起身,散开及腰长发,又抬手去解亵衣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