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夫人请上座(48)
“咳咳咳。”乐知许没防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时彧则像是一只煮熟的大虾,衣领以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成了酡红色。
三叔母诚不欺我,果然是很私密。
乐知许自认为是挺open的一个人,虽然自从进了娱乐圈,就十几年如一日的赶行程,压根没时间谈恋爱,但演了那么多个角色,多少也有点心得。
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点事么。
心理,生理,总要有一趴在同一个频率,她在这两部分都可以主动,没什么好羞耻的。
可这个事,一旦拿出来要跟第三个人讲,即便对方是医生,也总是难以启齿的。
想不到还未经人事的她,竟然沦落到要看不孕不育医生的地步。
“呃...”
“七、七八次?”时彧硬着头皮答道。
伍氏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轻轻点了点头,又道:“其实这些事,本可以不用直接问你们的,可我去问了下人们,你们夜里从没有传水的时候...”
啥?
不光是第三个人,还有第四五六七个人...
乐知许只觉得血都涌到脑子里,沸腾得快要炸开了。
时彧也是坐立不安,含糊道:“那个...浴房里事先会准备些水...”
“如今已是秋日,夜里寒凉,再用冷水,会伤了身子。”伍氏认真道,“你们两人都是,对下人也太放任了些...”
“是,三叔母教训得是。”她忙应下,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这顿饭,倒是很好地贯彻了“食不语”的原则,两人闷着头一口气吃完,火速回了房。
可他们两个人忘了,尴尬的根源,压根不在三叔母身上。
她此时正在浴房沐浴。
浴房与主屋相连,虽然主仆几人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隐约有水声传出来。
时彧手里捧着书卷,像模像样盯着其中两行文字良久,甚至逐字逐句读了好几遍,却始终不得其意,被那水声撩拨得,心底也起了涟漪。
他很少有这样无法专心的时候。
这陌生的感觉让他恼火,反正也看不进去,索性把书卷丢在案上,他晃晃头,试图把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剔除出去。
可越是这样,三叔母的话越是萦绕在耳畔。
“同房”“传水”一个个敏感的字眼,让他在这凉爽秋夜里,口干难耐,浑身燥热。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饮尽,莫名又想起那天早上。
她逆着光,晨曦就在她身后,把她的发丝都镀成金色,她刚起床,一副慵懒姿态,可却说不出的迷人,她的手就放在自己胸前,单薄的衣裳难掩傲人身材。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双朱唇上,不禁回味起,初见那天灵巧湿热的舌尖...
若不是勉强找回一丝理智,落荒而逃,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哗”地一声,似是美人出水,打断他心中臆念。
他像被抓包一样,忙起身将灯吹灭,转身和衣而卧。
沐浴之时,乐知许还在琢磨着,如何化解尴尬局面,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话题。
那就是所谓的“传水”之事,反正每日他也要工作到深夜,不如顺便把这尴尬的戏给做足。
她打定了主意,由昭然秦睿伺候着,穿好衣裳,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云淡风轻的表情,谁知一进门,竟一片漆黑。
“这,这就歇下了?”昭然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嘴。
自打夫人住进主屋里来,就没见过少君侯早睡,这书案旁的灯,一点就是大半宿,不到三更天根本不灭。
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嘛?
秦睿“嘘”了一声,两人轻轻退了出去。
眼睛好半天才适应黑暗,借着月光瞄了几下,他侧身卧着,面朝里,看不见脸,即使是躺着,脊背也是挺得笔直,没有半丝放松的样子,宽厚的肩膀随呼吸微微起伏。
乐知许不禁腹诽:外衣都没脱,就这么睡着了?
也许是真的累了吧。
主屋的门并不密实,她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脚下凉风不断。
之前竟然从没发觉,若他要是再发烧,遭殃的还不是她?
想到这,她蹑手蹑脚抱起一旁的被子,把地上卧着的人儿,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满意回到内寝的床上去。
*
给向昭君做的这件衣裳,并没有过多的刺绣,杨媛又日夜赶工,终于在仲秋节前几日,赶制完成了。
向昭君得了消息,一早便迫不及待地赶来试衣裳。
这是一件并蓝色的三绕长绘锦绸曲裾深衣,将皮肤趁得雪白;深衣通身紧窄,包裹出身体曲线;袖口和裙裾上用锁绣法绣出流云,洒脱飘逸。
因向昭君的身材不算高挑,所以裙裾微长及地,从视觉上将人拉长。
向昭君摊开双手,左右转着,脸上难掩欣喜之色,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众人狂点头。
杨媛叹道:“是真的好看,尤其知许阿姊微微调整的部分,如今看来,都是点睛之笔,让整件衣裳更适合昭君阿姊,真的好厉害。”
乐知许摇头,“是你的手巧!”
“不用谦虚啦,你们都很棒!他过几日便会来宿陵邑,陪我过仲秋。”向昭君摩挲着袖口,面色绯红道,“到时我便穿这件去。”
乐知许大笑,“阿姊你提前过来,我再帮你化一个漂漂亮亮,完美无瑕的妆容,怎么样?”
“那可说好了啊,不许反悔。”
姑娘们嬉笑作一团。
“对了,你们不是要开店吗?铺子找得怎么样了?”向昭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