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136)
“呜呜呜呜呜......”
她泪眼朦胧的,边哭边说。
往日不曾说过的真心话,这会儿像宣泄似的,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裴朗宜只觉得怀里的姑娘轻飘飘的,像是随时要飞走。
他心揪在一起,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晋明琢哭累了,哭够了。
这才慢慢地起身,又将自己的衣襟拉开了。
裴朗宜:......
他又不是柳下惠,道理讲了,也听她哭过了清醒多了,还这样,裴朗宜不由得抿着唇,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
见她也是对自己不满意般的,却态度坚决地迎上了自己的视线。
“想清楚了?”
他开口,惊觉自己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就见晋明琢一幅“你再废话一句我再哭一场给你看”的模样,却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成。”
裴朗宜眸色渐深,手贴上她的脖颈,挨着落在肩头的领口。
往旁边轻飘飘地一推,就空荡荡地落了下去。
肩头的重量一空,便有沉沉的吻碾上去。
手臂被一双手捏着,裴朗宜几乎是将她从那些层层迭迭的,多余的布料中剥离出来。
他辗转又急切地往上,去寻她的唇。
晋明琢只觉得被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灼过,她忍不住缩起肩,唇微微张开,恰巧给了那人可趁之机——
那是一个克制又极尽温柔地吻,晋明琢几乎像一朵快要折下去的花。
后背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她面色微红,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裴朗宜蹭了蹭她的鼻尖,与她亲密地额头相抵。
极近的距离内,晋明琢视野里都是他,他的瞳里是她眼睛的倒影,裴朗宜长了一双与自身脾性极其不负的桃花眼。
任是无情也动人,更何况他眼中款款神情,几乎要将晋明琢溺死。
而后他起身,晋明琢也跟着起身,先他一步去替他解衣裳上的绳结,悉悉簌簌间,他精瘦的上身露出来,随之露出的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刀疤——
发白的,光滑的,微微凸起的像是虫子一般丑陋的肉条。
晋明琢瞪大眼睛,去瞧他的神色。
“吓着你了?”
裴朗宜哑声反问。
晋明琢轻轻摇头,伸手去抚上那些疤痕,难以想象他在边关的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被刀割一个小口都会有尖锐的疼痛,那么像这样多、这样深的,能留下疤痕的伤口,得疼成什么样?
她顺着纹路往上,裴朗宜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浑不在意:“放心,没砍在脸上。”
他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瞧着她心疼的神色,轻笑了一下,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下。
在晋明琢受惊的眼神中,浑话张口就来:“明琢,你是要心疼心疼我。”
晋明琢只觉得手下灼热,有什么遮不住的东西跳了跳。
反应过那是什么的她往后一抽手......没抽的动。
裴朗宜将人按倒,就这么又吻了上去,吻着唇,又流连到白皙的耳垂,那空着的手也没闲着,顺着那一截细白的腰往上。
反反复复不轻不重,粘着晋明琢叫她疼疼她。
那压着她的手却非常流氓行径的压根没离开。
可本就是要洞房的。
晋明琢面红耳赤,不想开这个口,他却非吊着她,非得叫她开口不行。
“好......我说......裴朗宜!”
被吻着根本说不上话,晋明琢有些恼怒,手上的推搡却被他的作弄而没了力气。
“知道了,我家明琢最疼我了。”
裴朗宜低声在她耳边呢喃,带着点蛊意。
有什么抵着,进程却不顺的很。
晋明琢掐着手心,却被裴朗宜指节顺着手心掰开,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
她带着点自毁的快乐,眼尾红红的摇头说:“没关系,阿宜,我不疼。”
眼泪却顺着眼尾一粒一粒地往下流。
......
裴朗宜简直要气笑了,冷眼瞧着她,“不疼?”
又骗他。
站在风口说不冷,淋了雨说没发烧,这会儿还要说不疼。
裴朗宜惩戒般地,一用力。
晋明琢一霎那,只觉得脑袋蒙了一瞬。
怎么会这么疼......
眼泪唰一下全下来了,她红着眼眶,带着点鼻音:“阿宜,抱抱。”
这一下裴朗宜也不好受,他还恼着她,无视了个彻底,“抱什么抱,不抱。”
晋明琢眼泪又下来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裴朗宜简直受不了,松了手去抱她,“不疼?还骗我么?”
“疼死了。”
晋明琢抽了抽鼻子。
裴朗宜安抚般地吻了吻她的脸颊,突然问道:“真的喜欢我才嫁给我的?”
晋明琢呆了一下,而后泄愤般地把他往远了推,“你从我身上起开!”
裴朗宜听到这个回答,反倒高兴了些,将她揽进怀里,还动作起来,带着点干脆利落地欠,“晚了。”
晋明琢声音变了个调,带着点细碎的响动,一边无力地骂着他,骂了许久,突然呜咽了两声,连脚趾都泛着无力。
裴朗宜躺到一边,将人揽进怀里。
晋明琢平复了一会儿,乏力感从身蔓延到心,她伸手抚上裴朗宜的脸颊,他垂眸看向她。
于是四目相对。
这是她的夫,晋明琢心想。
他脾气跟性子一样差,身上毛病一大堆,却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好人,对她也很好。
自己不过是被人哄骗了几句,就难过成这个样子,可他为了收拾这一大摊子,接受了人生的前二十年从未想过的父业,又撑起了她,替她的父亲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