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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口是心非(14)

作者: 千山绿雪 阅读记录

“那倒没有。”

晋明琢本来就没想瞒这些,最好七分真三分假,叫他们察觉不到。

她纠结了一下,一边唾弃自己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一边还是决定这么做,因为真的很有意思。

于是她说:“比那还要严重一点。”

“我本以为,这已然是最严重的了。”

岑慎玉在裴朗宜‘你什么意思最好解释一下’的眼神中感叹了一句。

“那倒没有。”裴朗宜收回眼神,得意洋洋:“她就是我的妻。”

......

夏净云与岑慎玉,最是宠辱不惊的两个人,双双在此震惊地话都说不出来。

晋明琢瞧着两个人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于是二人似是找源头般地,一齐转向了她。

晋明琢轻咳一声,补充了一句:“其实严谨一些来说,是未来的。”

“没有婚约?”

“没有。”她拒绝地斩钉截铁。

???

晋明琢去瞧裴朗宜,见他罕见地没有接话,而是面红耳赤地转过身去。

她轻笑了一下,简单地把整件事讲了一遍。

“总之,就是这样。”

晋明琢顿了顿:“早上醒来,我就又回来了。”

岑慎玉缓缓点头:“听着倒是有意思,只不过闻所未闻,是中了什么咒吗?”

这话是问裴朗宜。

在场的众人,只有他精通这个。

可无论是哪边的裴朗宜,对此都毫无头绪,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岑慎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有些错愕。

却见裴朗宜没事人似的,把专门带来的,单夫子要抽查的课业往桌上一扔,对晋明琢说:“给你带书来了。”

“什么书?”晋明琢捡起来一瞧,那扉页上赫然写着《烛之武退秦师》。

......

是了,有这回事,晋明琢恍惚地想。

慎玉去参加春闱时,单夫子曾抽查过课业,当时她因为前头夫子忙于公子们的春闱疏于惯例,偷懒了许久,临时抱佛脚作用不甚显着,还被单夫子打了两个手板。

这并不是叫她头疼的事。

十六岁牢记的书,捡起来算不得什么难事。

板子打在皮肉上叫那时候的自己畏惧,殊不知伤在心上才叫痛彻。

就像岑慎玉的死。

那场遮天蔽日的大雨,百姓的骂声,落魄的状元郎,一切的一切,都印在晋明琢心上,叫她放不下忘不了。

以及后面因为力保他而牵扯出来的,三家人的黯淡,以及那场震惊朝野的水淹晋原城。

晋明琢低着头,表情遮在阴影里,显得晦暗不清。

她沉默了一会儿,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全然是对课业的苦恼:“这是给十六岁的我的?不好意思,已经不读书很多年了,背书的活计就留给她吧。”

晋明琢恹恹地拒绝着。

想起那日是抓了一下裴朗宜的手腕所以穿回来了,她冲裴朗宜招了招手,堆起笑来:“能再碰一下手腕吗,裴朗宜?”

“反正你心悦我吧,稳赚不亏的双赢买卖。”

夏净云瞧着晋明琢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欲言又止。

“总觉得被你利用了个彻底。”

裴朗宜嘴上不情不愿,却还是上前两步,特意往上拉了拉袖子,叫晋明琢碰。

晋明琢毫不迟疑地握了上去。

二十二

屋外阳光明媚,新芽在晴空下初露头角。微风吹拂,枝桠划过窗棱,在窗户纸上映出浅色的影子,颇有些诗情画意。

车马声渐起,一派生机盎然。

屋内晋明琢握住了裴朗宜的手腕,肌肤相触,没有衣料的间隔,却什么都没发生。

晋明琢:?

裴朗宜:

“不会吧?”

晋明琢有点难以置信。

握在裴朗宜手腕上的那只纤纤细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温热的体温顺着柔软的手心传递到裴朗宜的手腕,叫他心跳都快了。

夏净云托着下巴旁观,一锤定音:

“单夫子的抽查瞧着是逃不掉了。”

她走到呆愣的晋明琢的身旁,完全没体会到好朋友的沮丧,带着几分浑然不觉的,现实的残忍。

“明琢,我来这儿,一是为了看你,二是受你父亲所托,叫你好好读书。”夏净云说。

她的确是单夫子门下最好的学生之一,文采斐然,又肯刻苦。只是身为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这一点叫单夫子叹息过无数次。

两人的父亲是同僚,夏净云还要叫晋明琢的父亲一句‘晋伯伯’,身份有别性别有异,这怎么托付?

“我爹?”

晋明琢从沮丧中探出头,疑惑不解:“我爹怎么会找到你头上?”

“为此,晋伯伯此还专程宴请我爹,托我爹一定要我监督你,叫你好好读书,他不想再被叫去跟单夫子谈话了。”

夏净云坐到晋明琢的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仿佛不知道自己先前说的话多么冰冷无情,关切地问道:“明琢,你头还疼吗?”

“本来不疼的,现在疼起来了。”

晋明琢握住夏净云的手,眸色盈盈地向她诉说:“净云,你爹主管监察......而你,”

晋明琢顿了顿,情真意切地说:“......你不愧是你爹的女儿。”

夏净云面无表情地把手抽了回来。

饶是岑慎玉,也因为她这话笑了,他温声劝道:“如今不晓得换回来的契机是什么,书还是要读的。”

晋明琢闷不做声地点头,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绿云匆匆进来了,她给屋里的各位见了礼,禀报道:“小姐,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