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山河(探案)(268)
北寰言一行人摸到了帮主居住宅院的外面。
外院有看守。
凌信下了针,门口看守齐齐倒地。流风身法极快,趁着那些看守没倒地,就跃过去接住了人。
几个黑影摸到屋檐下,却听见里面有靡靡之音——
“别……那里……唔……”一个女子娇弱的声音里夹杂这些许喘息。
“别跑啊……夫人……”一个中年男子声音随即追出,“我就喜欢你这般……浪荡劲儿……”
“嗯……”女子享受地发出一声轻吟。
屋檐下几个少年人听得面红耳赤。
北寰言好像是听出什么,他示意凌信动手。
凌信一跃而起,一脚踹开房门。
屋里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寒光停与脖颈处,一个少年执剑轻声道:“不想死就别动。”
那男子赤.裸着上身,肥头大耳,满身肥肉乱飞,看见凌信的剑时,瞬间大气不敢出。
那女子亦是惊愕,拉起被子护住胸口,往床角落里缩。
凌信不敢看,垂着眸。
床下是凌乱衣衫。
北寰言进来,捡起一件衣裳,丢到那女子身边:“穿上出去,我们有话问他。”
那女子颤颤微微穿好衣衫,从床头摸下床。
北寰言给流风一个眼神,让他看着那个女子,不让她跑出去通风报信。
那肥头大耳的男子脖颈上架着剑,只能就那么靠在床头。
北寰言让柳迎来认,这是不是他们帮主。
柳迎进来看了一眼,连连摇头:“不是帮主。是我们大管事。”
“方才出去的女子是谁?”北寰言又问。
柳迎回道:“是……是我们帮主夫人。”
通奸。
一众人意味深长地望向那人,那人已经顾不得许多,立即从床榻上滑跪到地,给北寰言磕头,让他不要把他们俩的事说出去。
北寰言本就无心管这些事,只问:“你们让柳迎他们几个去刺杀路过的那几个少年人,到底有何居心?”
那大管事犹犹豫豫。
凌信压重了手中的剑:“天快亮了,继续在这里耗着,等你们帮主回来了,有些事可就藏不住了。”
大管事一听连忙磕头,道:“是、是有人告诉我们说朝廷来人巡查了。让我们看着点路过此处的陌生人。无论年纪大小,一律斩杀,不要放过。否则会坏了我们打捞贡品的大事!”
“你们捞你们的贡品也捞了不少东西,怎么现在想起来怕朝廷来人巡查河道?”北寰言一句话便抓住了重点。
大管事左右看了一眼,道:“这都是上面的事,上面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上面?”北寰言蹙眉,“你们说的上面是指官府?”
大管事垂眸,不敢多说一个字。
北寰言想来若是这漕帮有鬼,与上面互通有无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知道。只是这漕帮上家是谁,只是询问是问不出来的。
北寰言又道:“你们最近打捞的贡品,可有账簿?”
大管事连连点头:“有有有。”
说罢北寰言便让大管事带着他去拿账簿。
路上郭学林靠近北寰言:“不查他们的上峰是谁?”
“这事问他问不出来。”北寰言道,“可能帮里就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后台官府是谁。他们是相互合作关系,并不是上下属关系。官府给他们提供庇护与消息,他们给官府抽成。这种简单的关系,可联系,可断联,全看官府的心情。你要知道,这江南漕运可不止他们一个漕帮。只要那些人愿意,随时可以换合作对象。”
“那我们费尽心机爬上这孤山来,到底有什么意义?”郭学林不懂北寰言到底想做什么。
北寰言轻声道:“当然是有意义的。”
掩盖
大管事带着北寰言到了账房,从账房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北寰言。
北寰言接过来,一目十行。
郭学林不知道北寰言在干什么,看向凌信。
凌信靠过去低声解释:“他在背册子。”
“背?!”
郭学林睁大了眼睛,北寰言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哪怕他自诩天资聪颖,可涉及到背书,他也要看几遍理解意思才能背下来。
像北寰言这样,只是看一眼,就能记下来的本事,他确实没有。
有些人就是老天赏饭吃,那不是靠努力就能追上的。在他们这种天才世界里,最后拼的都是天赋。到此郭学林才觉北寰言处处压自己一头。
一柱香的功夫,北寰言就已经把这册子上记录的东西全部背了下来。
他沉思片刻,又问大管事:“除了打捞贡品,是否还定期打捞过别的什么东西?”
郭学林注意到北寰言提到了一个词——定期。
大管事想了想回道:“我也是最近才升成管事……所以……”
北寰言不做声,示意凌信把这人放了,凌信给这人下了麻药放倒在地。
一行人又往来时停靠船只的地方摸去。
流风上船,北寰言却把柳迎留了下来,让他回去。
柳迎不解。
北寰言道:“这事与你们无关,你回去罢。”
“小公子我身上的毒……”柳迎害怕。
凌信丢给他一个小瓷瓶:“解药。”说罢一行人便离开了。
*
船上,北寰言靠在船舱边,望着江面被波浪分割成一片一片的月。他吹着冷风,头脑异常的清醒。
郭学林走过来,问:“你到底是去查什么了?”
北寰言回过神看向郭学林,若有所思解释:“我在找贡品里面到底什么是那人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