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校园+破镜重圆](166)
好像是怕她听不懂,他用更直白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只有你亲我,我才不会躲,我才会亲回去。”
傅弦音感觉自己从指尖开始发烫。
滚烫的血液从心脏泵出,带着极高的温度,流往四肢百骸,把身体里每一寸都染上热意。
顾临钊忽然笑了,他伸手,用指骨蹭了蹭傅弦音的脸颊,滚烫的脸颊霎时接触到一抹冰凉,久旱逢甘露般,傅弦音甚至本能地往他手指地方向歪了歪脑袋。
她听见顾临钊带着些笑意地点破她:“傅弦音,你脸红了。”
“好红啊。”
……
啊啊啊啊啊——
傅弦音在内心吶喊着,她当然知道她脸红了,她现在不光脸红,脑子也像滚烫的蒸笼,血液也似沸腾的岩浆。
她几乎连话都说不出了。
好不公平啊。
凭什么她在这里羞得要爆炸,连声都发不出,那边顾临钊就能如此泰然自若,还在开她的玩笑。
凭什么!
傅弦音心中忽然冒起一阵邪火,她目光落在顾临钊还红润的唇上,忽然恶从心起。
然而顾临钊却先一步猜透了她心中的恶念,他垂着眸子,肩膀也沉了沉,懒洋洋道:“怎么,还要亲?”
傅弦音:……
她泄了气,小声嘟哝着:“不是,你怎么一点都不带害羞的,你这个人到底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
顾临钊弯着腰,平视着她,好笑道:“傅弦音,你亲的我,怎么又变成我不要脸了。”
傅弦音控诉:“你都不害羞,谁跟喜欢的人接吻不害羞的啊?”
她忽然想到什么,掐着腰,理不直气也壮道:“而且你还没答应我,你就知道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顾临钊说:“什么问题?”
傅弦音认真道:“愿望,我的愿望,你还没有帮我实现。”
顾临钊感觉自己的心软成了一滩烂泥。
太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
这样生动的傅弦音,娇憨的傅弦音,对他撒娇的傅弦音,对他毫不设防,把整颗心都剖出来给他看的傅弦音。
明明是她的生日,得偿所愿的却是他。
他忍不住想要将此刻拉长至永远。
顾临钊故作不知地给傅弦音下套:“所以呢,是什么愿望,再亲一次?”
本以为傅弦音还会骂他,没成想,这次她收了那副羞恼的模样,认真地道:
“我喜欢你。”
“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试试。”
……草。
顾临钊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口。
他知道傅弦音别扭,也深深刻刻地体会并了解傅弦音的别扭。
哪怕她一句话绕八个弯子,他都能抽丝剥茧般敏锐地察觉到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可他却招架不住傅弦音打直球。
这样明晃晃地,认真地,坦荡又真诚地告诉他——
我喜欢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顾临钊点点头,说:“要。”
璀璨的繁星悬挂于天空之上,一颗颗流星划破天际,在天空中拖出了长长的尾巴。
宇宙中的流星体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而运动时,与大气层中的分子摩擦碰撞,产生明亮的光芒,这就是流星的尾巴。
它会将某一瞬间的东西在同一个空间内,延长、延长、再延长,让人能看到运动中的流星,以及它身后拖出的长长的尾巴。
真心也是如此。
两颗真心在碰撞中燃烧,发光,将独属于一瞬间的心动无限延长、再延长。
于是瞬间能够与永恒并肩。
于是须臾也能够跨越时间。
*
一直到坐着车下山的时候,傅弦音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没有恢复到正常速率。
她余光瞥到顾临钊搭在座子上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很快又被人一把握住。
顾临钊手掌完全包裹着她的手,傅弦音的指尖不住地在他手掌里戳戳这里,挠挠那里,顾临钊也不恼,只是微微地用大了些力,将她攥得更紧了些,却又怕她疼似的,力气收着,也根本桎梏不住她的动作。
傅弦音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玩,不知玩了多久,边上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
“玩够没?”
傅弦音撇撇嘴,小声说:“没玩够。”
顾临钊轻叹一声,说道:“傅弦音,你幼不幼稚。”
傅弦音嘴角隐秘地弯了弯,又被她很快压下去。
她说:“你陪我玩,你幼不幼稚。”
顾临钊说:“我幼稚。”
傅弦音说:“那我也幼稚。”
等车子开回翡翠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外来车辆进不去,司机本来打算去门口登记,被傅弦音拒绝了。
许是刚确认关系,那些要求什么的,也能更理直气壮地说出口了。
傅弦音拽拽顾临钊的手,说:“你陪我走走。”
顾临钊应了。
俩人一路走到单元门口,手一直牵着,人也没有丝毫分开的意思。
顾临钊问:“你自己住吗?”
傅弦音笑眯眯地仰头看他,问:“那你陪我住?”
顾临钊难得磕绊了一下:“我、我不是……”
路灯从斜侧照过来,清晰地将顾临钊通红的耳朵映了个彻底。
傅弦音像扳回一局似的,高兴得不行。
顾临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弦音眨眨眼,说:“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
她本来就是说话满嘴跑火车那类型的,做事有的时候也莽的不行。
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也不算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