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校园+破镜重圆](17)
自从那天顾临钊在纸上给她写了不会的可以问他之后,傅弦音真就没跟他客气,这两天问了他许多题。
顾临钊点了点头,继续做自己的卷子。
傅弦音也翻着课本和笔记,艰难地往下写。
写了不知道多久,突然,顾临钊屈起手指在她小桌板上敲了敲,道:“要起飞了。”
“哦。”
傅弦音收好小桌板,抱着书本和卷子。
她专注力很高,有的时候专注了会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刚才恐怕就是没听见广播说的收起小桌板。
嗡鸣的引擎仿佛就在傅弦音的耳畔,她看着飞机一点点飞向夜空,远离满地的灯火通明。
她放下小桌板,继续磕磕绊绊写起了卷子。
等把会的都写完之后,离落地临澜市只剩半小时了。
旁边的顾临钊戴着耳机背单词,感受到傅弦音的视线,他摘下耳机,道:“写完了?”
晚班的飞机,客舱里的灯都灭了。
顾临钊的声音压的很低,字字敲进傅弦音耳中,把她耳廓敲出了点点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圈了几道题,把卷子递给顾临钊。
引擎的嗡鸣让傅弦音有些听不清顾临钊的声音,她不由得往他身边靠了靠。
于是两人的手臂短暂相触,随着顾临钊写字的动作,复又分开,再又碰到。
肌肤之间的接触短暂而又密切,少年手臂温热,碰到她冰凉的小臂分外明显。
引擎的声音,真的有点太大了。
傅弦音想。
她脑子里,完全不知道顾临钊在讲些什么了。
雨夜
好在顾临钊一边讲一边写,哪怕傅弦音当时没听进去,过后看笔记也能看懂。
飞机在临澜市上空盘旋,空姐照例过来提醒收起小桌板。傅弦音这次反应很快,她看着顾临钊讲完最后一道题,啪地把笔记本一合,而后将小桌板收好。
顾临钊好笑道:“这次听见了?”
傅弦音:……
这人在骂她,绝对。
10点45的航班,到临澜市已经是12点多。
顾临钊的家长看起来很温柔,下飞机时还专门让顾临钊帮傅弦音拉行李箱。
傅弦音不习惯,笑着拒绝了。
女人也没再强求,顾临钊自己拉着行李在前,他家长在后面温和地和傅弦音聊天。
女人:“刚才在飞机上看你们两个学习,我就没问,你叫什么呀?”
傅弦音:“我叫傅弦音,弦乐的弦,音乐的音。”
女人笑道:“我是顾临钊的大伯母,这次是回临澜市跟顾临钊探亲。”
她问:“这么晚了,有没有人来接呀?”
傅弦音顿了一下,她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每一种回答的可能性,道:
“没事的阿姨,我自己回去就好。”
大伯母不放心:“这么晚了,阿姨送送你吧。”
算了,送就送吧。
傅弦音把酒店地址发给了顾临钊。
顾临钊点开,看见目的地在地图显示为静远酒店。
夜班的临澜市道路畅通无阻,没多久,出租车就抵达了静远酒店。
顾临钊帮傅弦音把行李搬下来,傅弦音接过行李,还没等顾临钊说话就抢先开口:“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和阿姨赶紧先回去吧。”
说完,她和大伯母打了声招呼,拎着行李箱就走进了酒店。
车辆行驶,大伯母道:“她是你之前说新转来的同桌?从哪转来的来着?”
顾临钊:“……临澜一中。”
大伯母“呀”了一声:“那她就是临澜人呀。”
三两句的功夫,大伯母就将傅弦音想象成了一个可怜孩子。
可不是吗?家就在临澜,回家没个家里人跟着不说,到了临澜还住酒店,如果不是她说要送,这孩子恐怕得自己拎着行李箱自己过来。
小姑娘这么独立,可十七八岁的年纪,独立成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
大伯母叹道:“这孩子。”
另一边,傅弦音洗完澡,躺在床上。
静远酒店是傅东远在临澜的产业,他在酒店里给傅弦音留了间房。还在临澜的时候,每当陈慧梅发疯,傅弦音就会来静远酒店住。
好处是自己一个人能得点清净,坏处是静远在市中心,离她初高中都有点距离。
傅弦音打算周六先回家把笔记收了,再把之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收的东西收一下。
她回程的机票是在周日下午,剩下的时间傅弦音打算在疗养院度过。
做好计划,傅弦音关灯睡觉。
一觉睡到11点半。
这半周在北川一中,傅弦音每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
她简单洗漱过后,拉着行李箱打车去了之前在临澜一中住过的家。
周六中午的临澜一中刚好处于放学的阶段,车子在路口就被堵住了,外面大太阳晒着,傅弦音不想走路。她忽略了前面司机师傅想要和她进行的眼神交流,靠在后排,闭幕养神。
大约堵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缓缓驶进小区。
傅弦音拉着行李箱上了楼。
站在家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掏出钥匙,拧开门锁——
等等,不大对劲。
她迅速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家门,而后躲在楼梯间,从门缝内鬼鬼祟祟地往外看。
她是周一离开的临澜市,当时是傅弦音关的门,她印象很清楚,她绝对锁门了。
可是刚才开门的时候,钥匙只拧了一道就开了。
有人回来过,甚至可能是刚走。
傅弦音的心落了落。
除了陈慧梅,没人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