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校园+破镜重圆](222)
她补充了一句:“就像你当年一样。”
傅弦音沉默许久,而后轻声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又或者说,她觉得顾临钊不会这样做。
就像哪怕时过经年,顾临钊依然知道她是一个不会忍气吞声的人。
她也依然知道,顾临钊不会,或者说不屑于这样报复一个人。
或许人是会变的。
这是傅弦音在心底,留下的最后一丝想法。
陈念可并没有逼她太紧,她眼神落在那盘菜上,示意傅弦音赶紧吃。
就在傅弦音吃得正香的时候,陈念可忽然眯了眯眼,语气也带着几分不正经。
她说:“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些,有一部分,其实硬要说的话,也可以说是星帆科技做事比较体面妥帖吧?”
她捋着傅弦音刚才说过的事:“带你去酒店办入住是顺手,给你最好的办公室是对于一个MIT phd的尊重,食堂人多就让你去他的屋子吃,反正他也不常在。”
“倒是你,”陈念可笑眯眯地看着她:“这种事情你都要拿出来,你是何居心啊傅弦音?”
傅弦音被直接戳穿,有些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慌乱开口:“这、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你让我说的我就说了……哪还记得自己先给它过滤一遍。”
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没音了,只用着最后一丝脸皮悻悻开口:
“那、那杨枝甘露呢?”
她小小声补充:“还加了脆啵啵。”
陈念可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
她忽然凑近,伸出食指,冲着傅弦音晃了晃:
“这个呀。”
“无解。”
快慰
天气冷得愈发没有道理了。
傅弦音感觉每天上下班通勤的时间都是她一天中最难捱的时间。星帆科技给她定的酒店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 属于打车的话连起步价都够不着。
从出酒店大门再到上班统共也就不到十分钟,这在寸土寸金的京市已经是一个极难达到的通勤距离了。
但架不住冷。
傅弦音每天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把自己裹成熊后, 甚至要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才敢出门去上班。
陈念可和程昭昭这段时间就赖在了傅弦音的套房里, 反正房间够大,睡三个人绰绰有余。
傅弦音白天上班, 下了班就去找俩人吃饭。有时心血来潮了再去喝两口小酒,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在星帆科技的工作也顺利得异常。
高柠自那天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劈头盖脸一通骂之后,工作态度认真到简直再也挑不出毛病。
胡程程对她的态度也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平衡中。
但总之不会让工作进度受阻。
傅弦音很是满意。
而顾临钊……
自那天在走廊聊过之后, 她其实没有再见过顾临钊。
傅弦音和程昭昭陈念可玩了一整个周末, 就是为了削减周一要见到顾临钊时所要面对到的那种尴尬到骨子里的场景, 谁料周一一来, 她就发现, 顾临钊忙到她根本见不到。
见不到也好, 也不好。
好是可以让她再尽情逃避一会, 忘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莽撞蠢事。
不好是因为, 一切好像都停住了。
上学时, 她也不是没和顾临钊闹过脾气。
甚至是在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傅弦音面对顾临钊就已经很放肆了。
那时, 前脚刚闹完脾气, 傅弦音还没拧巴多久,俩人后脚就又开始朝夕相处的过。
哪怕是不做同桌的那段时间,她和顾临钊也是天天见, 天天相处。
没什么问题是会被以一个凝固的状态一直拖到遥遥无期的。
反观现在。
问题搁下了就是搁下了,除非有人主动提起, 否则就保持着一个状态,永远凝固着。
傅弦音叹了口气。浏览数据的手动了动。
脑海中又反复回想起昏暗走廊中, 顾临钊说出的那句话——
“就是你想的那样。”
是哪样啊?
傅弦音感觉自己要抓狂了。
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顾临钊又是怎么知道的?
电脑上的数据仿佛滚成了一通乱码,傅弦音深吸一口气,索性丢开鼠标,出门去茶水间接水。
茶水间,程宇也在端着杯子等。
瞧见傅弦音的时候他抬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找了话题寒暄:“傅老师,过年你打算怎么过啊?”
上周五的那场混乱没人提起,都在职场中沉浮许久了,也都知道有些事过去了就得是过去了。
傅弦音听到这句话后一愣,说:“过年?”
程宇说:“对啊傅老师,这周六就大年三十放年假了。傅老师年假的时候要回美国过吗?”
傅弦音笑笑:“假太短了,不够折腾的,我可能就留在京市了吧。”
程宇接完水就回去工作了,傅弦音则被那句“年假”冲击到恍惚,连热水漫过杯子都恍然不觉。
等她反应过来时,热水已经淌出来不少了,杯子里满满当当都是热水,端都不好端。
傅弦音小心翼翼地捏着杯子柄,将热水倒出去了一点,饶是已经小心到极致,指尖仍然被热水烫到了一块。
好在面积不大,凉水冲冲就行。
傅弦音端着杯子回去,脑子里却怎么都摆脱不了“过年”这两个字。
这些年,傅弦音的年过得都很草率。
有朋友拉着她就随便过过,要是恰巧碰上考试周要忙不过也没关系。周围朋友给她庆祝生日也大都在2月17这天,除了赵薇如这种亲近的朋友,没人知道大年三十其实也是傅弦音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