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校园+破镜重圆](78)
哪怕他是好心好意,可傅弦音就是忍不住这样说。
傅弦音觉得自己要么是学习学出癔症了,要么就是太久不运动早上的100米跑得她脑子全飞了。
不然她今天为什么会犯这种毫无道理蛮不讲理的病。
顾临钊好半天都没说话。
傅弦音心里有点空。
要不,她想,要不主动说点什么吧。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反正今天本来也是她的不对。
她不能仗着顾半仙人好心善就这么欺负他。
哪有这样做朋友的呀。
脑子里打好了草稿,傅弦音刚要开口,对面的男生却笑了一声。
傅弦音被她这声笑吓了一跳。
她抬头,看见顾临钊眼角眉梢带了几分笑意。
不是,她发癔症就罢了,顾半仙,不是,顾格拉底怎么也犯癔症了?
还没等她细想,顾临钊就弯了弯腰,他身子往前探了探,刚好和她平视。
他眼神里好像有些探究,但更多的还是温和的笑意。
他问:“傅弦音,你今天怎么这么喜欢和我闹脾气啊。”
他丝毫没有被怨气砸中的烦躁和气恼,反而是一片包容与温和。
他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她,好像在说——
我愿意接纳你的一切脾气。
所以傅弦音,和我闹一闹吧。
疯了。
真的是疯了。
她疯了,顾临钊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
傅弦音感觉自己的CPU都□□烧了。
她的脑子好像一点都不转了。
风吹过,傅弦音裸露在外的胳膊被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冰凉肌肤上,顾临钊圈住她手腕的那一圈就更加滚烫。
像是被灼烧。
傅弦音下意识挣了挣。
出乎意料的,顾临钊放开了她的手。
见她捏了捏手腕,顾临钊眉头微蹙,他问:“弄疼你了?”
傅弦音抿抿唇:“没有,就是,有点冷。”
“跑一跑就不冷了。”
身边的人动了动,先迈开了步子,见傅弦音停在原地没动,他回身,冲她勾了勾手。
他说:
“跟上来,傅弦音。”
跟上来。
步子没有想象中沉重,傅弦音跟上了他。
他步子放得很缓,傅弦音感觉自己的心率慢慢爬升,但是又停留在一个不至于让她非常难受的程度。
身边的人游刃有余,甚至还能跟她说话:
“田恬说跑让你今天先跑800米,那我就带你跑两圈吧。”
“不用着急,慢慢跑。”
“调整呼吸,注意节奏。”
“累吗?喘不上气就告诉我。”
傅弦音没带手表,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耳边是顾临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她左耳进右耳出,有时回那么一两句,但说话后气息容易乱,所以到了第二圈顾临钊就没让她说话了。
就只是他在说。
说考试,说学习,说作业,说天气。
跑步的时候,听点节奏感强的音乐一般是会让人从心理上感觉稍微轻松些的。
步子跟着音乐的节奏频率来跑,脑子放空。
这是傅弦音之前在网上刷到的一些跑步技巧。
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顾临钊和她说话本不应该让她感觉到有任何的轻松。
他语气轻缓,不像动感极强的音乐那样有冲击力。
但是身子好像就是这么奇妙得没有那么累了。
两圈很快跑完。
其实客观来说时间并不短,但傅弦音主观觉得,时间过得就是很快。
气息还算是均匀,傅弦音走在操场上,十月中旬的晚上风已经是偏凉的,傅弦音刚才跑步出了点汗,风一吹,浑身冰凉,她下意识抱了抱胳膊。
顾临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作,问:“你外套呢?”
傅弦音的目光在操场上转了一圈,而后耸耸肩膀:“刚才跑之前脱了,忘了扔哪了。”
“可能是,”傅弦音思索着:“那边吧,我从那开始跑的,应该扔那了。”
她指的是操场斜对角的方向。
走过去还要一阵,顾临钊偏头看了她一眼,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傅弦音。
傅弦音没矫情,拿过来就穿上了。
她没注意到身边人嘴角噙了一丝笑。
上一次文艺汇演,也是晚上,她穿的也是单薄。
当时他把没穿的校服外套递过去,被她拒绝了。
而这次,她接受了,并且迅速穿在了身上。
微小的变化让顾临钊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虽然很没出息,但是他不得不承认。
傅弦音愿意穿他外套,这件事让他很开心。
傅弦音丝毫不知道身边人的心理活动。
男生的外套宽大,袖子上的布料还带了他身体上的温度,随着傅弦音的动作,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胳膊。
但这温度转瞬即逝。
冷风很快把外套上残余的温度遮盖。
傅弦音手缩在袖口里,她看了眼身边的人,问道:“你不冷吗?”
顾临钊说:“还行。”
傅弦音这外套穿的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有了顾临钊的外套,傅弦音就没打算横穿操场去拿衣服和书包,她在跑道上慢悠悠地走,顾临钊就在他身边,保持着和她一样的速度,也慢悠悠地走。
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做什么。
这种氛围,让傅弦音觉得,很舒服。
“音音——”
程昭昭拉着陈念可小跑过来,后者累的扶着膝盖大喘气。
程昭昭的体力是真的不错,和林安旭跑了那么半天,现在也看不太出来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