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22)
月烬辰扔给她几片金叶子:“既然胸已经有了,那就找心去吧。”
金叶子不算重,被月烬辰抛在空中,像几只自由的小雀。
山棱用手捧住了,呆呆地盯着看,回神时门口已经空了。
她没眨眼,睫毛支撑着,风一过就红了。
***
夜色温柔地笼罩了鎏金。彻月回北殿时看到月烬辰已经坐在桌案上,专注地拼着什么东西。
他走近瞧了一眼,登时跪下来惊喜道:“恭喜教主,得偿所愿。”
月烬辰没看他,冷冷淡淡地道:“恭喜就恭喜,跪下来做什么?”
“……属下知错。”彻月讪讪站起来。
“你错哪了?”月烬辰漫不经心地问道。
“属下不该干涉教主的决定。”
“知道就好。”月烬辰把拼好的与风铃举起来,在烛火下端详着,“去看过小鬼了?”
彻月哑然片刻,道:“去了。”
他原想说一句多谢教主救命之恩,话在心里斟酌着,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索性闭了嘴。
“记住了,”月烬辰居高临下地道,“我要做的事情,你只有接受结果的份。”
彻月默然垂首。
室内没了声音,彻月抬了抬眼皮,见月烬辰还在看着那排银铃出神。犹豫须臾,他开口道:“教主,与风铃已到手,焰圣……可杀了?”
月烬辰手腕一顿,目光霎时像刀一样削过来:“我刚刚才说过什么?嗯?”
彻月一惊,撩袍又跪。这次月烬辰没再让他起来,而是眯起眼睛往后靠着身子,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口中咀嚼着一个单字:“杀?”
彻月抬头看他。
他站起身,眉眼似带笑,不明所以地伸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我还真是要去见见他。”
他要见的人,此刻正慌乱地在殿中翻箱倒柜。
“不见了,不见了……”焰熙安双目失神地喃喃道。
白天从北殿回来,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捋了捋,对仙京幕后的势力越想越后怕。
不知道银忱若在,会作何感想?
是担忧?是愤恨?还是会竭尽全力去挽救?
他习惯性地想去摸与风铃,手在触碰到腰间的那一刻滞住了。
不见了。
银忱不见了。
与风铃也不见了。
他在室里翻遍了每个角落,什么都没有。他失神地往外冲,猝然在房门撞进一个怀抱里。
幽香袭人,袅然钻心。
焰熙安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静下来。
他没有躲,没有让,甚至没有抬头,就这么保持着一个相撞后陡然静止的姿势,手已经不自觉绕到了这股幽香后。
焰熙安听到耳边传来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他不躲,那颗鲜活炽烈的心脏也没有躲。
有温凉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腰上。
他有点窒息的眩晕,可他不想离开,连一点缝隙都不想有。
谁说窒息的感觉一定不好呢?
那是一种欲罢不能的沉溺。
好久好久,焰熙安才听到头顶上方的人问:“怎么了?”
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似的。
可焰熙安还是被惊醒了,猛地记起自己冲出去是要干什么,抬起头微微推开一点鬓边人,一股脑道:“我的与风铃不见了,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记得睡过去之前还在——”
“……”
月烬辰原本称得上是温柔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僵。
焰熙安奇怪地看着他,身子软下来,又问:“你……有看到吗?”
“找它做什么?”
焰熙安怔然,脑子想了想,极其坦诚道:“有它才有可能找到银——”
他忽然想到没跟月烬辰提过银忱的名字,于是改口:“有它才能找到我的哥哥。”
听完这句话,月烬辰从头到脚都冷了。
他走进室内,看到满目狼藉,内心一阵发抽。再转过身,眼前人神色慌张,红衣沾了泥尘,黑发微散,红珠玉簪斜斜歪歪地插在发间。
他从没见他这么慌乱,这么失态。
他道:“你为了他,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焰熙安慢慢冷静了。心里纳闷:我弄成什么样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月烬辰眼底骤黯,一个迈步冲过来,抬手钳住了他的下巴。
痛……
他感到不明所以,正欲挣脱,忽而瞥到月烬辰的腰间,同样空无一物。
他恍然大悟。
昨夜棠梨涧秋千架上,自己虽然筋疲力竭睡了过去,但月烬辰在这种陌生又危急的情境下绝对是清醒着的。两人的与风铃同时不见,只有一种可能。
焰熙安收回目光,对上月烬辰的眼。那双眼里此时此刻盈满了愤怒。
焰熙安凄然一笑:“你拿了与风铃,是为了要杀我?”
他的下巴此刻被他攥在手心,再往下分毫就是脖颈要害。
月烬辰没答话,眼尾忽然浮起大片大片冰花纹,闪亮堆迭,抹也抹不去。
焰熙安还在笑:“生气了?何必呢?”
何必要等到拿了与风铃呢?那根本不是武器啊!
所以他们几番共历生死,定下合作的誓言,又全都成假的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阴晴不定、虚虚实实、难以琢磨?
他当真半分真心也没有吗?!
月烬辰蹙紧了眉看他:“他对你真有这么重要吗?”
焰熙安痛上心头:“是又如何?”
月烬辰朝他凑近,又问:“看清楚。我跟他像吗?”
“不像。”斩钉截铁的回答。
月烬辰嗤笑:“怎么会?你不是常认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