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27)
焰熙安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不妥,干脆起身披衣,连灯也不点,径直走到房门口,打开。
一个纤瘦的背影就坐在门口,茶发被秋意吹乱了,主人也不去管。
焰熙安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愣了愣,叫他:“月……”
月烬辰回过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眸子黑漆漆的,像所有情绪都被吸进去了。
他说:“熙安。"
“……怎么不敲门?”
“怕你睡了。”
他说这句话时这模样小心翼翼的,还带点委屈,焰熙安心尖一软,说:“那是送你回去睡觉,还是进来聊聊?”
月烬辰轻挑了一边眉,脸上还是委委屈屈的:“不能一起睡吗?”
边聊边睡。
焰熙安脸一热,蹙了蹙眉:“能……但你……轻点?”
“什么?”
“……”
焰熙安手不自觉背到后面捏了捏自己的腰。
见他这动作,月烬辰猛地想起什么,胸腔一热,压抑了一整晚的闷痛情绪倏然散了些。
他上前一步把人抱起来,手掌覆着焰熙安的腰,两个人一起上了塌。
在塌上,月烬辰环着他,手还在他腰间,用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替他揉搓。
焰熙安抬了眼看他,他顺势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就这样,睡吧。”
无数次出现在脑海中的熟悉触感猛然袭来,焰熙安一怔,后背僵起。
“怎么了?”月烬辰敏感地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动静。
焰熙安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尚未完全褪去,他攥紧月烬辰后背的衣料,长长地吁了口气。
“月烬辰。”
“嗯?”
“月烬辰。”
“怎么?”
“月烬辰。”
“……”
月烬辰索性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今夜云重,没什么月光,他们在幽暗中毫无顾忌地亲吻,漫长而深邃。焰熙安在这浸淫的纠缠里反反复复地确认眼前人。
他一直以来心中缺着的一块什么东西突然被填满了,他被缠绵喂得满足,又过瘾地把自己的欲望给出去,通过体温,通过指尖,通过舌头。
在焰熙安还想通过其他地方释放的时候,月烬辰松开了他,用低哑的声音说:“说过了的,今晚不——”
他余下的话音被送回胸腔,焰熙安翻身坐到他身上,再次吻下来,冰凉的手直接往下探。
月烬辰气息凝滞了一秒,不再压抑,捧着身上人的腰,加重了呼吸。
……
后半夜乌云散去,月色冷白,焰熙安还伏在月烬辰怀里,气息逐渐从绵密的湿化为平缓的暖。
“好点了么?”焰熙安问。
听见这一声,月烬辰的眸光微拢,意识逐渐清明,手掌第一时间又去揉对方的腰:“什么?”
焰熙安没力气再伸手了,直接用鼻尖点了点他的心口:“这里。好点了么?”
月烬辰想起今天自己的异样,控制不住的情绪,不由得闭了闭眼,把人搂得更紧。
想到怀中人是因为这个才忍着不适取悦自己……
“没有不适。”焰熙安像能猜到他心思似的,耳后还微微泛红,“……很舒服。”
“……嗯。”
知道他没力气了,月烬辰弯下头亲他一口。
两人良久没有说话,空气里是腻不可散的腥甜。
半晌半晌,月烬辰轻轻道:“熙安,想知道我是谁么?”
怀里的人头微微动了动,含糊地”唔“了一声。
“我不是月魔,这已经告诉过你了,”他抚弄着焰熙安乌黑的头发,“我的本名叫银忱——对,我是仙京人。”
“银忱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应该有吧?毕竟他当时这么春风得意,一点不懂得收敛。”月烬辰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血脉返祖,少年上仙。”
“后来,他以为血脉返祖是神祖给他的使命,是让他生下来就要救少君命的。他信了,可他娘不信,拼着性命带他逃了出去,逃到了鎏金。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就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银默语让妃命来抓他回去,银晚酬开了铜雀锁,他娘惨死,他被人设计送到了漠央山魔窟,一待就是七年。”
“七年来他提着一口气,一心要找这些人报仇。月魔每天都要把他抓去的人从冰塑里拖出来,让他们自己选一个人去跟他交谈、交颈、交融,他若是不满意就杀。至少在我之前,没看到有人符合他的心意。”
“他每次拖出来的人都不一样。一开始,有人自告奋勇上前,想要借接近月魔的机会杀了他,没有一次成功。”
“到了后来,没有人再毛遂自荐了,就开始用手指抓阄,谁的手指最长谁就去。”月烬辰瘦长的手指又按上焰熙安的腰,“有人为了不死,背对着众人,无声断了自己的十指。咬断的、斩断的,还有直接在冰柱上磨断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打在漠央山冷得透明的冰面上。”
“再后来,就成了人们自相残杀,把最终奄奄一息的弱者几乎是抬着拖着送到了月魔面前。”
月烬辰闭了眼,空气中腥甜不那么好闻了,“漠央山流过很多血,全都被冰川洗没了。”
“我在那里待了七年。第一次出冰塑就主动要上去迎他——当然是打不过的,可他用力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不知为何没当场要了我的命,而是把我又封进了冰塑里。”
封在冰雕里,终年只见月光。久而久之,他不知怎的就落下了月光幽闭症。即使出了冰雕,出了漠央山,可一旦在密闭空间中接触到月光,就会不免想起那七年的恶寒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