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30)
焰归宁悠然给自己添了口茶。
等她喝完了这一杯,焰熙安才逐渐回过神来。他声线微颤:“归宁,怎么回事?”
焰归宁放下茶杯,道:“很多,很多,人。”
“活的,死的。”
通常一只蜜蜂发出的响声非常微弱,响声的大小也代表了当时当刻去往洗星阁求救人数规模的大小。今晨焰归宁听到这只蜜蜂发出的几乎震耳欲聋的嘶鸣,便知道问题不小,即刻赶来告诉焰熙安,没想到恰好撞上了今天早上不堪入目的一幕。
“……倒也不必如此形容,”月烬辰不满地挑眉,扶着焰熙安重新坐下,拈了拈他的唇,“我们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焰归宁照旧不搭理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问焰熙安:“回去?”
焰熙安思忖片刻道:“的确要回去看看。人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疫病,或者大规模的战争。
会是什么?
“大人,焰圣大人!出大事了!”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少年音,听上去焦急万分。焰熙安起身开门,银思今没了往常相比同龄人多出来的那点老成,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别着急,思今,”焰熙安给他搬了个椅子到案前,“喝口水慢慢说。”
月烬辰瘫着张脸给他倒茶。
魔君亲自给倒茶,还递到了他跟前,银思今本就心绪不宁,这下更是被吓得诚惶诚恐,惊魂未定,嘴唇哆嗦着张不开,这句“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做什么,”月烬辰道,“你之前不是不怕我吗?”他又把茶往前推了推,“不用谢,喝。”
银思烬舔了舔因为跑得急而干燥得发苦的唇,一咬牙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怎么了?”焰熙安循循善诱。
“……大人!”一茶入喉,银思今镇定了些,“昨晚青览同我说,人间大乱了!”
月烬辰似乎并不关心人间乱不乱,抢先打断他:“你跟谁?银青览?我不是断了鎏金跟仙京来往了吗?”
银思今抿了抿唇,没答话。
月烬辰绷紧唇线,话里带着微微怒意:“不听话是吧?非要我把他抓过来一起审?”
“不、不是!”听到银青览可能有危险,银思今才松了口,“……是他有空就来鎏金城外守着,看能不能等到我出来……今天是恰好遇上!他告知我这个大消息,说是仙京上仙都去人间平乱了,他也想去,左护座不允,他内心苦闷,便想来寻我开解开解。”
“好了。”焰熙安伸手去握月烬辰的手心,“少年人讲义气关系好,哪能让他们说断就断?月魔阁下,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月烬辰便把另只手也覆上,面不改色道:“继续说。”
银思今看着眼前人毫不顾忌地牵着手,脸一热,声音也低了些:“青览说,是日魔派人大规模进犯人间了!”
几百年来,日魔虽然作恶,但其座下精怪都是单打独斗,各自为营。日魔亲自下令,令万刍岭众精怪有组织有纪律地为害世间,还是头一次。
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不得而知,但以往人间的受害程度都是可估量的,要么是由像烨琅庭那样的修仙家族出来镇压,镇压不住时,仙京才会出手。最严重的,就是像地理位置特殊的红涯镇那般,遭精怪屡屡迫害,但在烨琅庭和仙京的竭力庇护下也还能存活至今。
可如今的形式,世间怕是会有无数个红涯镇,甚至无数个炼狱了。
焰熙安细细地替月烬辰抚去白皙额间地冰花纹,听他一字一句咬道:“银、筝。”
农户
银筝失踪了。
这件事是银扬发现的。仙君去人间数十日,既没有回过仙京,也未曾传讯回来与仙京联系,这前所未有。银扬试着用仙京的传音骨唤他,也并未收到任何回应。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身陷危难。第二,他不想被仙京找到。
为什么?
银扬打算先将此事压着不外宣,以免仙京的人陷入恐慌。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音相瀑外突然人声鼎沸,大批大批的求援者突然出现,身上均带有不同程度的伤和残。
日魔此次的行动凶残高调,座下精怪杀一人就叫嚣一句“精灵不可犯,精灵不可犯!”
仙京对人间精怪从来都是逢乱才出,平乱方式也是先劝导后镇压。谁会主动进犯他的精灵?!
左护座百思不得其解,可眼下形势紧迫,万刍岭已经不由分说地引发了动乱,容不得仙京再去追究过错究竟在谁。
银筝与银晚酬双双失踪,银扬只能临危受命,准备率领仙京众多上仙一同出境迎敌。
而在人间某一处,银筝尚未察觉到危机的到来。
他寻了银晚酬多日,找到他时,他躲在某个村子里的一家农户里。
原本银筝走进这个村子时是不抱希望的。这片村庄比其他地方看起来都要安宁,一点也没有被精怪入侵过的痕迹。银晚酬一心为世间谋安宁,绝对会先去最动乱的地方,而不会在一座平静祥和的村子里享清闲。
他到这里时临近傍晚,村里集市上热闹非凡,买卖菜果的村民络绎不绝。
“阿杞,家里菜又吃完了?最近你家的食量似乎变大不少。”
“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来,你娘呢?”
一道粗犷豪迈的小贩叫喝声响起,似乎是在同来买菜的客人对话,声音清晰地传进了银筝耳朵里。
“娘、在照顾病人,我自己来的……”
回应小贩的是一阵软软糯糯的女声,听声音也就十岁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