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40)
“银晚酬,”银筝隔着一段距离叫他,“你怕见鎏金人么?”
银晚酬弓着背,没有抬眼,只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肯说爱我,是因为恨我么?恨我伤害了你的族人?”
银晚酬连摇头的动作也没有了,呆呆跪着,半晌,才轻吐出两个字:“不恨。”
“撒谎。”
银晚酬突然跪行上前,凝眸看着银筝,目光滑过他的脸、他的胸口、他的腰腹,最终落在捆绑他手脚的雪花带上。
“仙君,”他道,“或许你可以逃。”
银筝怔然:“什么?”
银晚酬叫:“凌云!”
他们虽被绑着,却仍有驱使银剑的能力。凌云自殿外飞将进来,还未等银筝反应,直逼他胸口!
银筝什么也顾不得想,闭上眼喊:“晚酬!”
“仙君。”
伴随着这一声温柔至极的呼唤,银筝顿感手脚的束缚消失了,浑身都变得松快。他睁眼定睛一看,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
原本紧紧缠绕着他不容得他半点抵抗的雪花带居然松开了他,自顾自凝成一条愈加紧密坚硬的鞭状物,此时此刻正在与银晚酬陡然唤进来攻击他的凌云剑凌空搏击!
“怎么回事?”银筝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银晚酬。
“只是试一试。”银晚酬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月魔似乎并不想真的杀了仙君的。守着仙君的这条雪花带,其实更多是为了护你而设。”
“你怎么知道?”银筝不可思议地问,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可是眼前切切实实的打斗场面却也容不得他再多质疑。
“昨夜他救了我们,而且今天抓我们过来时,是把我和你分开捆的。所以……”
“别胡说!”银筝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有些恼怒:“说不定就是月魔自己的武器有漏洞!你等等,我让清浊来!”
无需再叫,清浊已然听到关键指令,呼啸着飞进来。银晚酬低着头不去看那刀光剑影,启唇轻笑。
清浊划破他肩膀,沾着血滚落一旁,银晚酬身上的雪花带纹丝未动。
他早预料到的,月烬辰是铁了心要他的命。他一开始也忿然不解,可是三番五次地被月烬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渐渐就放弃了去寻找缘由。
魔君是刀俎,他是鱼肉,哪里需要什么缘由?
只是……
他举目看向忿而失神的银筝。
只是希望在他身死之后,他还能好好活着。
“月魔为什么要这样?!”银筝情绪连带着法力一齐失控了,清浊剑颓唐躺在地上,上面还凝着银晚酬剔透的血。
他这两天流了太多血了。
“仙君,听话,走吧。”银晚酬声音平静,个中却让人听出了几道凄楚。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银筝双目通红,“我才是仙君!”
他踉跄着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自己的剑旁把清浊捡起。
银晚酬看着他伸舌舔去剑上的鲜血,舔得一干二净,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舔完剑上的血迹,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带出几丝晶莹。
他抬头看来,原本英气逼人的眉目此刻却像被血染出一层勾人心魄的冶丽。
那是银晚酬身上流出来的血。
银晚酬的身体此刻竟然非常不合时宜地有了奇怪的反应,他呼吸一滞,偏过了头。
不要。
银筝带着被舔舐干净的清浊走过来,将清浊缠在银晚酬的雪花带上。然后他笑着看了一眼银晚酬不明所以的侧脸——
双手握剑,朝自己的心口狠狠刺去!
银晚酬猛地回头!“不要”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凌空一条雪鞭蛮劲将清浊勾走,银晚酬身上的雪花带因为捆着清浊的剑鞘,竟也顺势被那条雪鞭的力道一扯而散。
束缚被松开的瞬间,银筝也被强劲袭来的雪鞭误划伤了脸。银晚酬捧住他,忘记身份般地吼道:“你疯了!”
“我没疯,”脸上血痕一直蔓延到他的梨涡深处,像流入一个神秘而诱人的深渊:“我爱你。”
银晚酬神情大怔,随即自暴自弃般地把头埋进了银筝温暖的脖颈:“不要……不要这样……”
他突如其来的主动亲密,本该是银筝求之不得的。可此刻听着他在自己肩窝里颤抖的呼吸,哀求的语调里近乎带着哭腔,银筝却吓了一跳,心中软成湿漉漉的一片。
他轻抚着银晚酬的背,难得温柔道:“我不是要你怎样,晚……右护座,我只是想让你出去做你想做的事。”
“不要这样……”银晚酬却像没听见他的话,脸还深深埋着,喷出温热鼻息:“我会死,我迟早会死……”
银筝毫不迟疑地“嗯”了一声:“我陪你。”
肩上人忽然停止颤动,呼吸轻了下来。他抱得太紧,银筝正想略微松开一些,忽然感觉到他的鼻息从脖颈处移开,来到了耳下。
“晚——”
名字旖旎着卡在齿间,银筝霎时头皮一麻。
银晚酬的吻忽而细细密密地遮住他脸上的伤,从鬓边到梨涡,都被他一点一点地嘬去,最终他舌尖停留在梨涡深处,伸进去轻轻打了一个圈。
银筝脑中麻木一片,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要吗?”
此刻他们再无束缚,身形自由,意识纠缠混沌。
“阿筝。”银晚酬的呼吸在他耳边,越来越湿,越来越重。
他的手在往下。
清浊突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被雪鞭死死摁着不动了。这一声顿时拽回了两个人的神思。
银晚酬一下放开了银筝,退出几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