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85)
焰归宁突然问,“为什么不行?”
“是啊,为什么不行?”月烬辰勾唇,“家主说此事万一被发现,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就是侯府上下,再加上余月全家上下人的脑袋,都不够赔。余月市井出身,没有真正入过庙堂,做事直来直往,想了想也确实觉得欺人不妥。”
“家主却另有提议,希望余月的胞妹这段日子能亲自入府叫小姐女工,这样既能向皇上和太后交差,又算是多帮衬了余月家一份。余月听了感激不尽,自然也觉得这办法好,当晚就回家同妹妹说了。听闻要吃住都在侯府,余月母亲还犹迟疑了一番。余月的妹妹名唤安之意,同你一样年纪,生得花容月貌,尚未出阁,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哪家绣娘,就这么住进人家家里实在不好。可是主人家催得急,余月也没多想,哄权了老母亲一整夜,第二天就带着妹妹入了府。”
月烬辰忽而停下来,不想再说了。焰归宁问:“然后呢?”
“……这一入,就再也没回来。”
焰归宁垂在红衣身侧的手指微蜷:“难道——”
“这就是场阴谋。”月烬辰压下怒意,“哪里来的什么伯乐与千里马,那侯爷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余月的胞妹!余月被连人带席赶出府的时候才发现,他一开始自荐时呈递的文章家主根本没看过!”
“十几个壮丁把余月连扛带打地踢出门外,余月怒吼着要见自己的妹妹,家丁啐他一脸,骂道若不是家主想要个干净完璧的妙人,他们直接就上门把人捆来,何至于要跟他演这么多天的戏!”
“……”
“余月仍是又怒又疑,如若侯爷真的喜欢自己妹妹,何不亲自上门求娶?!可他被人赶出府,流落到城外,才有人敢同他说这侯爷本身品德极劣,殴骂、□□弄死过多少有点姿色的良家妇女!余月听得心都碎了,当即调转回城,可是侯爷权势滔天,官兵府衙,皆官官相护,投诉无门!”
“老母亲几乎哭瞎了眼,失控捶打着自己的儿子,要他把女儿还来。余月默不作声地都受了。待母亲发泄累了瘫坐在地,余月才说,我还。”
“他咬着牙红着眼,扛着大锄几次三番想闯侯府。可他一介书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家丁把他揍得面目全非。直到有一天,他在侯府后门蹲着,就等来了一具尸体,用草席潦草裹着,露出的半截衣裙,是妹妹最擅长绣的绣球花。”
“‘还你妹妹!别再来了!我们侯爷的手长着呢,再敢来侯府找茬,连你母亲也活不了!’家丁甩下尸体如是说。余月呆呆地看着,已经哭不出来了。他跪在妹妹的尸体面前,呆了一宿。”
“彼时焰圣在人间已名声大噪。余月连日碰壁,已经不敢再拿母亲的性命去赌,自己抱着妹妹,拖着被打得不堪入目的残躯来了洗星阁。”
焰归宁垂下眼,眸子晃了晃。
“他向熙……焰圣求助,可他没什么资本能跟焰圣大人谈条件。”月烬辰淡去话里的情绪,“我猜是看妹妹与你太过相似,余月又甘愿赴死,所以焰圣施救了。”
焰归宁别过脸去。
“焰姑娘,我有一件事还想不明白,”月烬辰朝她走近一些,两人没对上视线,“熙安说你来自凡间,可你怎么能受住四道天雷劫?”
焰归宁浑然不动,也不打算回话。月烬辰等了一会儿,笑了笑,后退几步,转身而行。
她虽有问题,但至少目前看还不会伤害阿晏。
月烬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不必想太多。照顾好你家大人,我……”月烬辰停顿了片刻,“我过段日子再来。”
他回望了一眼屋里,那目光像是已然下了什么巨大决心。
顶替
万刍岭外乌云密布。
“咚隆!”
幽暗的山洞里,日聃猛地将一石桌掀翻。他面目含怒,一双眼锐利似鹰。
“连个重伤的人都看不好,要你们何用!”他昂头睨视跪在脚下之人,“人去哪了?!”
“回、回岭主,”底下齐刷刷跪着两排行状不一的精怪,为首的战战兢兢,“迷迭姑娘醒来后就说要沐浴更衣,我们听了岭主的令,既不敢拦着,也不敢看啊!谁知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混物!”日聃一脚踹翻他,“她带着伤,要是出什么事,你们也别再做人了!”他一挥袖,“还不快去找!”
“是!”底下人群起而散。
迈出洞去,却在窃窃私语。
“我说,从没见岭主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万刍岭的精怪乱跑不是很正常么,有哪个是真正安分的?”
“别乱说!迷迭受了伤,岭主担心着呢。”
“她和紫魁一道带着伤回来的,也一道受了岭主灵力治疗,怎么岭主就忍心让紫魁也一齐下人间去惹这场祸,她迷迭就要四平八稳地躺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迷迭都跟了岭主多少年了!这次人间动乱,不就是紫魁拖着自己和迷迭的伤躯回到万刍,告诉岭主迷迭乃人间那什么焰圣所伤,岭主才大发雷霆,几百年来第一次决定联众讨伐人间吗!”
“原来如此,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那紫魁明明是自请下去的!也不知道她一个五镜阶精怪,能有什么本事。瞎掺和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想亲自寻焰圣报仇!说起来我仔细查看过,紫魁和迷迭的伤可不太一样。谁知道这两人是不是一人所伤?”
“……走吧,寻人去吧!”
日聃重新坐下,抬手按着眉心,心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