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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197)

作者: 处子脱兔 阅读记录

“君后,我替仙君来看你了,”镜夭声色依然柔和,她捻起一小块海棠糕送到女子嘴边,“这是我亲手做的,尝一尝?”

银晓梦没有启唇。

“银筝是必须要死的,多谢你告诉我这一切,”镜夭不慌不忙,转手将糕点递入自己口中,“他企图危害鎏金,阿爹也是他和日魔联手害死的。”海棠糕在口中融化,逐渐粘堵住咽喉,连带着嗓音和眼睛都被闷出些湿意,“他欠我们太多。”

银晓梦的眼角突然洇了点泪。镜夭拿贴身手帕替她擦了,说:“你旁观了那么多年却一直无能为力,也一定觉得痛苦吧?”

镜夭擦得很仔细,话语字字珠玑:“可这也是你铸成的祸!是你非要逼着你的孩子上位,无钻不成瓷,你把他制成了个只能供人把玩、不敢见天日的赝品!”

银晓梦齿间不可察觉地颤抖起来。

“我只是不明白,你与堂堂仙君之子,仙力怎会低微至此?!”

若非银筝仙力太低,银忱怎么会被嫉恨,鎏金怎么会被盯上,阿爹又怎么会身死!一切一切的缘由,只是这错误的血脉与基因!

银晓梦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活脱脱一个不知人事的稚子。镜夭一怔,把帕子塞到她手里,转过身不再看她。

“怎么,你心疼她?”

镜夭寻声望去,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如瀑银发扫过镜夭的面颊,紫魁蹲在她身前,姿态放松:“好歹我们谋划了这么久,我总得来看看结果吧。万一出岔子怎么办?”

镜夭估量着:“如无意外,此刻银筝该受罚了。”

“天雷劫能打死他吗?”紫魁眨巴着眼睛问。

镜夭觉得她这一问出乎意料,道:“他是仙京人,肯定是打不死的。打不死,成了废人,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偿命。”

“原来如此。”紫魁悟道。她不再说话,抬眸细细打量着镜夭的五官。

“……怎么?”

“你近来睡不好吧。”紫魁妖娆的指尖点在镜夭眼下,道,“跟我说说?是那左护座又招惹你了,还是你担心计划不顺利?还是别的?”

镜夭不语。那日镜晏身受大劫,她却被银扬强行抱回鎏金禁锢着,不让去看。她发了疯地骂他、求他,都没有用。她恨极了这个人,泪水流得乱七八糟,在口齿不清的间隙里冷不防被他堵住了唇。

她恨他。

可是他吻着她,在她耳畔轻语,用仙京左护座从未有过的温柔。他说:“如果镜晏真的会死,我将用我毕生仙力将他救活。”

后来镜晏和自他回来后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名少女都没死。镜晏被焰归宁带回了洗星阁,她去洗星阁看过几次,人都还未醒。今天……今天还没去。

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就是歇得不好。我出去看看。”

紫魁没拦她,也没问她去哪儿。她看着青衣走远,消失在黑暗的尽头,转过身来,变了脸。

“之前岭主常在这儿,我进不来,”紫魁坐在还残余着镜夭体温的矮凳上,“这是第一次来拜见君后,见罪了。”

她说话客客气气,动作却气定神闲,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种话银晓梦自然是不会回答的,紫魁晃了晃头,从小案上拿起一块海棠糕,咬了,眯着眼评价:“好吃。她做的东西,连我都没吃过呢。”

她耐心地咀嚼,直至把整块糕点都咽下,连手指都舔干净了。她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又开始端详自己的指甲。那五指的指尖慢慢地长长了,而后——遽然贯穿了银晓梦的下腹。

银晓梦连嘶痛都没来得及喊出声。紫魁盯着她恶狠狠道:“连我都没吃过的东西,你又凭什么沾染?!”她轮流挑着修长灵活的指,在银晓梦的腹里搅着,“还给我!”

然而出来的并不是海棠糕的碎屑,而是一股又一股的仙力。紫魁颔首汲取,眼里的贪婪仍旧是妩媚的,并不显得凶恶:“这自然也要。”

她看着床上的女人硬挺地向后倒去,眼睛却合不上。她的视线斜向一边,紫魁百无聊赖地看过去。

是另一盘发了霉的海棠糕。

***

那盘海棠糕是银筝命人做的。如果银筝还同以往一样每日都能会寝殿,就能发现那盘海棠糕已经发黑发烂,被虫子蛀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可惜他看不见。他被囚禁在解罪堂数日,连海棠糕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然而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见还是不想见。因为他此刻站在度风穴的边缘,风鼓动着他的袖,他眼底尽是疼痛。

也许他本不愿意来世间走这一遭。可是此时此刻自然由不得他选,数百双眼睛盯着他。只要他一跳下去——

度风穴是为丈量仙京中人的仙力沛然程度而设。仙力高的能浮于穴口,不会受重力和风穴本身的吸纳,掉入万丈渊中。而仙力低的……

仙京从未出现过仙力低到会掉下去的情况,只以漂浮高度、姿势优美程度来评判仙力高低。

银筝贵为少君,主心骨后人,之前是可以免去度风穴测量的。可是现在——只要他一跳下去,兴许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回头看了银晚酬一眼。那眼神太复杂又太深情,银晚酬被烫了一下。他就在他身旁,他们的手在背后紧紧相握。

“不怕,”银晚酬将那深情递回去,“我陪你。”

这不仅是银筝逃脱不掉的梦魇和诅咒,也是他银晚酬挥之不去的痛苦与自卑。

银筝释然笑了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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