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39)
“关得太久了,想与人说说话,”她摆了摆手,盯着焰熙安,直直看进他眼里,一字一句道:“每一个进来的人,我都会同他说一遍。”
“……宗主知道么?”
“他来见过我。”南蝶道,“我早就告诉他了,但看他那样子,是不相信。”
“……”
“那天是芒种,离川行刚刚完成今年的开光净身,晚上便急不可耐地到我房里来找我。”
人间修真宗门的晚辈,在体内灵丹彻底修炼成型之前,每年都需要在芒种这日由宗门里德高望重、灵丹润厚的仙师助其开光净身,以求来年修炼更加顺利无秽。而净身前三个月不得沾染色性,是老祖宗一直以来定下的规矩,如若打破,往后灵丹的修炼必将会历经艰难险阻,乃至功败垂成。在人间修真界,没有人会以这样重要、事关一生荣辱的事情来冒险。
“我就在他覆在我身上企图进犯我之时,抽出藏在枕头下多时的匕首,几乎是下意识地从他后背上方用力扎了进去。”
“我也不知道到底扎在了哪里,他到底死了没有。”她露出个惨白的笑容。“不过既然没死成,那便是我没找对地方。”
不,扎得极准。没有立即毙命,却能让离川行痛不欲生地躺上几天,最终如果焰熙安不来,他在绝望地茍延残喘了几天后还是逃不过必死的结局。
“我说完了,大人可以走了。”她最终平静道。
“琥珀,送客。”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番话,焰熙安从始至终没有作出任何评价。他轻点了点头,站起来行了个礼,转身欲走,琥珀跟在他身后。
打开房门,他又回过头,打量了一番站起身的南蝶,道:“夫人的衣裙和鞋子,不让下人给换一套干净的么?”
南蝶一愣,低头看去,果然在自己的衣摆和鞋头处发现了点点黄渍。她没有应答,对眼前人微笑相送。
焰熙安由琥珀引着回到了院子,果然看到珍珠还等在那里。两边的女婢明显不对付,只不过琥珀式微,不敢多言。
珍珠开口道:“大人看也看过了,婢子现在就领您去东偏殿。”
说罢提裙就要走,却被焰熙安淡淡地开口制止。
“不急,”他道,“我明日再去看令公子。”
珍珠惊疑地瞧着他,有些气急,道:“堂堂医圣,竟也这般言而无信?”
她瞥了一眼焰熙安身后的琥珀,嗤笑道:“难不成真被屋里那贱人施了什么媚术蛊惑了——”
“你——!”
“你家夫人知道你是这般待客吗?”焰熙安微笑着打断。
珍珠脸色一变,收了声。
“我可没说过必须是今夜,”他不紧不慢道,“而我说了明日,就是明日。”
他惯常行了个礼,道:“珍珠姑娘,请回吧。”
珍珠刀子一样的目光在焰熙安和琥珀的脸上来回滚了几轮,终是蔫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见她身影消失在清心院门外,琥珀长长舒了口气,怯怯道:“多谢大人替我家娘子解围。”
“哪里的话,我分明是替自己主张。”焰熙安笑道,“有劳琥珀姑娘。”
清心院门就在几步路之外,琥珀忽然像下定决心似的,大胆开口问道:“焰圣大人,您还是要救大公子吗?”
红衣人微微颔首。
“……那大公子活过来了,我家娘子还会死吗?”她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他没有回答。
在踏出清心院的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琥珀落在门内的一句叹息。
“不该醒的却醒了,该醒的……究竟何时才会醒?”
母亲
桌上仅剩些残羹冷炙,离游峰心思显然不在席上,早早地表示过歉意后便跟着杜斜双离去了,如今诺大的宴客厅就只剩下月烬辰、余月和焰归宁三人,和一旁几名昏昏欲睡的丫鬟小厮。
在余月又给焰归宁的碗里添了一片看起来完全冷掉的菜叶子之后,她再也无法无视,啪地扔了筷子,起身离席。
余月还在夹肉沫子的手便僵在了半空,看起来十分不知所措。
月烬辰饮尽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托腮皱眉道:“你到底搞什么?”
他一开口,余月吓得赶紧扔了筷子,道:“回教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看着这小姑娘像小姑娘,老是想多照顾着点。”
月烬辰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你在说什么废话。”
“……”
“虽说你俩岁数差得不大,你勉强算个哥哥。”他放下手,凑近余月,冷声道:“但我和焰熙安现在是对手,对手你明白吗?”
也不知他是明白还是不明白,直愣愣地点点头。
“我不管你是想当哥哥还是什么别的,”月烬辰道,“总之,给我收起你的心思,别耽误了我的事情。”
“……是,是!属下不敢,属下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是对手,不是别的什么人。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更不是爱人,更更不是家人……”
“行了。”月烬辰习以为常地打断他。
“教主,那我们现在……?”
月烬辰绽出个灿烂的笑,伸手拿起桌上仅剩的一碟腌咸菜,颇有兴致地站起来道:“走,回房间看看我的好对手回来了没有。”
焰熙安刚回到离游峰给他们安排的院落中,焰归宁便推门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他问道。
焰归宁并不回答,反问道:“救了?”
他摇了摇头。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