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41)
“怎么了?”他问。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查真相?”月烬辰道,“这不是人间所谓的官府做的事吗?”
“……教主若是嫌累了,还请先行回去休息。”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打断道,“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焰熙安怔了怔,道:“是个可怜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却听身旁人语气平平地道:“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把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他惊讶地看向他,料不到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感受到他强烈的目光,月烬辰也转头看着他,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焰熙安道,“只是没想到……教主为何刻意要强调是母亲?”
“不为什么,”他懒懒答道,“你没看出来吗?”
“什么?”
月烬辰歪了歪头,突然笑了出来:“不怪你,她藏得很好。”
他低了低声音:“她言语露骨,举止也略带轻挑。但是——”
他看到焰熙安眼也不眨地望着他,像是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心里忽然就一阵愉悦。
于是他眉开眼笑地接道:“她最想藏住的一个身份,也是我从她身上最了然的一个身份。那就是,母亲。”
浇酒
焰熙安忽感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一时抓不住。他怔在原地。
“回去吗?”月烬辰笑盈盈道。
“不,”焰熙安摇摇头,“我还要再去个地方。”
“……又要去哪?我的大人——”
话音未落,焰熙安已转身去了清心院旁的小院,院门上方的墙壁上赫然写着“郁兰”二字,院内透出阵阵玉兰清香,同烨琅庭主院内的扑鼻香气相差无几。
“这又是哪?”月烬辰问道。
“南蝶和二公子离川止先前的住所。”焰熙安盯着院墙下和隔壁一模一样站着的两个护卫,对他道:“要麻烦教主,再帮我降一降天冰了。”
月烬辰幽幽叹了口气,长指一动,郁兰院外的护卫便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焰熙安径直推开了主屋的门。屋内空无一人,自然也没有燃灯,唯有一道月光如白霜般洒进房间。
他似是想到什么,忙对着身后人道:“你先别进来。”
“……”月烬辰在他身后几米处停下脚步,“怎么了?”
焰熙安快步走到房内,扬袖点燃了油灯。灯光明明曳曳地亮起,他松了口气,唇边现出一抹淡笑,对着门外轻声道:“可以了。”
后者满脸不解地走了进来。
焰熙安见他无事,才把目光放远到整个房间。果然不出他所料,离川行在这间屋子里出事后,杜斜双便下令把整座院子都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唯恐丢了什么关键证据,日后算起账来平添麻烦。
屋内说是一片狼藉也不为过,桌上摆着三个空酒杯,酒壶倾倒在一旁。不远处的床榻上床单被褥凌乱不堪,焰熙安走近一看,果然在被单上发现了几处早已干涸的黄酒渍,分散在床榻的头部、中上部、中部、中下部,似乎同南蝶说的并无二致。
他又转身走到南蝶梳洗用的镜匣处,拉开匣子,发现里面只放着一小盒香膏。他拿起盒子旋开,无色,鼻间透着一股浓郁的玉兰花香。
“大人发现什么了?”月烬辰直接拿起了一个酒杯,将倾洒的酒壶扶正,一副要斟酒自酌的模样。
“……教主。”焰熙安视线移过去无奈道,“当心这酒。”
月烬辰漫不经心道:“我还不至于连这点小伎俩都识不出来。”
话虽这么说,他倒没打算真喝别人喝剩下的酒,只是手中还持着那只酒杯,低着头看了一会,不满地皱了皱眉:“真没礼貌。”
“怎么了?”焰熙安问道。
“明明在这放了酒杯,却没放椅凳。难道不是没礼貌吗?”他挑眉,“那大公子想让那女人站着同他对饮?这又是什么情趣?”
焰熙安沉吟不语。先前留意到有三个酒杯已经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离川行既然与南蝶约定了前来风月一番,又怎么会再带第三人?
月烬辰说的这番话,更是让这个疑问在焰熙安心中又加深了一层。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有第三人,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们备下酒杯,却不准备椅凳?
他想得微微出神,月烬辰伸出修长五指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回去了吗?腌咸菜你还没尝过呢。”月烬辰催促道。
焰熙安定定瞧着他,直瞧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看着我做什么?”
“教主,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焰熙安唇角弧度收起,目光诚恳地看着他。
“……你说?”
他看到焰熙安眼瞳微亮,似是闪过一丝局促,很快就被好奇和渴望所覆盖。
他心里暗叫不妙。
果然,就听见焰熙安道:“想委屈教主到床上躺一会。”
……
“……?!”月烬辰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拜托教主了,”焰熙安朝他郑重行了个礼,“我心里还有些疑惑未解开。”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月烬辰提起声音道,“焰熙安,你真把我当成你的助手了?”
焰熙安一怔,眸光不自觉动了动。
月烬辰看了一眼床榻,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不耐烦:“这种事,无论从身量还是身份,你都应该叫你那冰山美人来。”
“归宁毕竟是姑娘家。”焰熙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