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月光当成敌虏怎么he(87)
她大松一口气,正想着要不还是挟着这男人溜之大吉,却听见月烬辰又笑道:“我问你,月魔的武器是什么?答对了,我就放你走。”
妃命嗤笑一声,“答不答我都能走。“
“是吗?“他接道,”要不你试试?“
妃命咬了咬唇,不情不愿地开了口,语气仍然强硬:“不就在你腰上挂着吗?”
月烬辰笑意盈盈道:“错了。”
“……?!”
“雨雾霜雪,天地万象,都是我的武器。”
未待妃命反应,他眉毛一挑,坚冰从天而降,却是先砸晕了镜戈。
镜戈失去意识后软软绵绵的站不住,自然而然向下滑去。妃命惊觉这男人即将脱手,慌乱中竟然松开了倾城烈爪,想去扶着镜戈:“站好!”
月烬辰等的就是这一刻,双眸骤凛,凭空而生的雪花带就把两人捆了起来。
“你——!”妃命尖叫声起。
焰熙安轻呼出一口气,又疑惑地看向他。只见月烬辰忽地收起了所有表情,毫无波澜地道:“回漠央。”
复仇
“此处地处北边,离漠央山相去千里,为何不直接回仙境,反倒舍近求远?”
漫天彩云之中,翻飞的红衣鼓出飕飕风声,焰熙安转头问身旁的蓝衣人。
月烬辰依旧懒懒坐在冰弓上,闭目靠于一侧弓身,眉目中有倦怠之色,似是睡着。
“杀千刀的月魔!把我跟这臭男人捆在一起,老娘这辈子都没遭过这种罪!要我死就给个痛快,你这是虐待!虐待!”
妃命和镜戈被月烬辰双双用雪花带缠住,坠在冰弓之下,任由他们被垂吊在半空。镜戈还昏厥着,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有妃命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叫骂声随风跌撞了一路。
月烬辰全程没理她,任她怎么骂都不为所动,甚至有几句他觉得骂得好笑,还笑出了声。
到了漠央山,月烬辰若无其事地照旧请焰熙安下了载月宫。焰熙安迟疑着,不知他已驱着雪花带将妃命和镜戈投到山中何处去了,但也一时没有开口问,按兵不动地入了宫内。
月烬辰并没有跟着他下来。他等了一会儿,心中隐隐躁动,索性沿着月烬辰留下来的冰阶往上走至冰面,又在冰面上四处走动搜寻,企图能找到他们三人。
哪知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天池。
池水仍然是诱人的奶蓝色,焰熙安惊奇地发现上次一时起意留下的焰花与冰花居然还完好无缺地漂在池内,远远望去二者似乎比上次挨贴得更近,相互交错相容得更加愉快。
他不由自主地弯出一抹淡笑。忽然就听见月烬辰在背后也笑道:“大人是又想念这天池了?”
焰熙安转过头,看见他提着一个白瓷酒壶笑意盈盈地走过来。
“没有。”焰熙安道,“教主这是……?”
月烬辰直走到天池边,自顾自撩起衣摆伸腿坐下,一条腿轻轻弓起,姿势悠然闲适。
“猎物得手,怎能不痛快畅饮一杯。”
焰熙安眉心一动,一时摸不清他所指是谁,没有应声。
他似是觉得在池边坐得不舒服,抬手又咔咔几声围绕着天池边缘立起几道冰栏,高度正好够抵着他修长的背。
“大人不过来陪我一起吗?”月烬辰露出一副惋惜神情,“上次你来,我也没准备美酒佳肴招待你,心中很是歉疚不安。这次我提前让余月到镇里给我买了好酒,特地用来补偿大人。”
他很少说如此客套得滴水不漏的话,焰熙安听进耳朵里却觉得有些不适。但也没作推辞,默然走过去,盘腿坐在他身边,上身倚上背后的冰栏。
这场景让焰熙安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追杀妃命,末了逃出生天后共同倚靠在同一棵柏树下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他们在此刻突然心有灵犀,月烬辰举起酒壶道:“为我与大人多次同生共死,干了。”
他扬起头痛快地往自己嘴里浇了几口,接着把酒壶递给焰熙安。
焰熙安没说话,自然也没动。
月烬辰瞅着他,笑道:“我忘了,大人是谦谦君子。”
他说着又凭空用坚冰塑了只酒樽,亲自往冰樽里斟了酒,再递过来。
焰熙安终于抬手接过,却并不打算饮掉,而是说了声“多谢教主”后把冰樽小心地放在身侧。
他并非不信任他,但也并非完全信他。月魔跟妃命有什么纠葛他不清楚,但他还带着个鎏金人回了漠央山,结合他之前把人卷到漠央山后便有去无回的传闻,焰熙安不得不多想。
再者说,他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寻找机会,想办法亲手了结妃命。
他的神情举动被月烬辰尽收眼底。月烬辰挑了挑眉,心不在焉般问道:“大人为何不听那妃命的,把我杀了?”
焰熙安神思一晃,道:“我与教主目前并无仇怨。更何况,我不认为你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月烬辰凑近他一些,茶发滑落身前。他道:“可你是医圣,我是月魔。”
你愈苍生,我害苍生。
“你总该试试,能不能杀我。”
他喝了酒,声音湿湿的,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吐出的每个音节都被醺醉的酒意包围缠绕。
不知是不是被这醉意影响,焰熙安脑海里有一处忽然不那么清醒了。寂然又缭香的氛围里,他脱口道:“我是焰熙安,你是月烬辰。”
月烬辰表情一瞬间凝固住。半晌才道:“我不喜欢这名字。”
“……抱歉,我——”
“但从现在开始,”月烬辰眉眼一弯堵住他的话,“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