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又没钱了!(61)
看来冉仪和江瑾枫关系也不是特别的好。
池岁知道一点内情,江瑾枫因为帮过陈雏说话,被一群想要捧新帝臭脚的官员排挤、弹劾,在仕途上很是不顺。
而冉仪能够直接从九品越到三品,足以可见他和江瑾枫并不是一条心,甚至是趋炎附势之流。
陈雏想的就更多了,江瑾枫说冉仪是得罪了刑部尚书才被送去的礼部,当时他觉得这小子是个直性子。
可现在能坐上刺史之位,当时冉仪和刑部尚书之间发生的冲突就耐人寻味了。
“不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池岁让骑兵队停下:“冉仪到了奉城有什么改动吗?”
鸫摇摇头,并不是没有改动,而是他不知道。如果狼王想知道,他又得钻狗洞进奉城查探消息。
池岁也没有难为鸫,他见到对方摇头,没有多说,而是意味深长地看向城门的方向。
*
深清,自从周墨垚被禁足,宫中是越发的冷淡。陈赢川也越发的阴晴不定,现在能在他身边一直做事的,也就只有崧和吴仲喜。
崧为陈赢川带来了好消息:“陛下,苍山已经七日了还未失守。”
要等苍山城内没有一丝存粮,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南俞那边也迟迟未对苍山发起最后的冲击。
“好。”陈赢川心情有些好转,他看见正在一旁温习夫子教授内容的长子,难得温柔地叫他到跟前来。
陈赢川以前对长子的喜欢都是装出来的,为了博得他一个良王的好名头。
一个婢女的孩子,可真是脏了他的血脉。
“父皇。”
陈鹰特别害怕陈赢川,整个人缩成一团。
陈赢川问他:“你前几日对母后说,你有话想对我说?”
周墨垚在禁足,她不能出来,但陈鹰和陈枭可以被带进去。
陈鹰这句话是偷偷对母后说的,母后仁爱,他知道母后不可能告诉父皇自己的心思,毕竟母后劝诫了他,不要告诉父皇。
但父皇知道了。
陈鹰害怕地避开陈赢川的视线:“父皇,儿子没有什么想说的。”
陈赢川冷笑一声,他那些在周墨垚身边的眼线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了。
这个孩子不诚实。
是被周墨垚给惯坏了。
陈赢川站起身来,俯视陈鹰。
他那居高临下的态度让陈鹰很是害怕,陈鹰身形单薄,明明是个十岁的孩子,身高却像个六岁孩童。
周墨垚当时有孕在身,没工夫管陈鹰。而陈赢川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他现在就不是这副模样。
陈鹰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陈赢川嗤笑一声:“听说你想为小平雁求情?”
他这问句一问出来,崧和吴仲喜都是一愣。
陈赢川蹲下身,掐住儿子的下巴:“你告诉我实话啊。”
陈鹰整个人抖成筛子,他结结巴巴的,生若蚊吶:“父皇,儿子不敢。”
敢不敢和想不想是两回事。
陈赢川起身,他那身黑色的龙袍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格外鬼魅。
“阿鹰,你可是我的长子啊!”陈赢川转身拿起桌上的茶杯,他转身定定地看着陈鹰:“你这颗心可千万不要向着外人。”
话毕,陈赢川将茶杯向前一扔,滚烫的茶水和茶杯一起砸在陈鹰的身上。
陈鹰闷哼一声,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却是不敢哭出声。
奉城
从奉城边回去,陈雏就和池岁待在帐篷中等着另一位将军。
陈雏带着的暗卫战斗力还没有北境骑兵墙。暗卫们唯一的作用就是钻狗洞进去,擒贼先贼王地抓住冉仪。
陈雏对冉仪的底细不清楚,不敢让鸫他们贸然行动。
天色近暗,那位将军姗姗来迟。将军也是神女的侄子,叫阿姬慕,他的名字和阿姬云连起来,在北境话中的意思是“神的福赐”。
阿姬慕看起来比兄长更稳重,他对着池岁颔首,坐在了沙盘一方。
要说奉城很难攻打,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池岁给了阿姬慕另一个任务,他们要是进城后,阿姬慕他们不能对百姓动手。
阿姬慕应下了,他下颌处是密密匝匝的棕色胡渣,眼睛下也是一片乌青。
这几日阿姬慕休息得也不是很好,他有点水土不服。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实力,阿姬慕一到战场上就如同换了一个人,分外精神。
阿姬慕双手合十抵着额头上,他阖上双眼,闭目养神:“最迟三日就能攻下。”
三日呀……还是有些太久了。
陈雏心里预估的最迟第二天就能拿下。
不是他夸下海口,是冉仪太过年轻。苏子元能成为西漠人眼中不可战胜的战神是因为他十岁起就跟着他的父亲征战沙场,而周墨图已经年过三十。
论资历,冉仪也比不上阿姬慕。
池岁点点头,帐篷的门帘没有被拉上,天渐渐暗了下来,营地的篝火在黑夜中更加明亮。
“出发吧。”池岁拿起剑,对着陈雏笑了笑。
*
城墙上,冉仪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他面前的几个小兵靠在一起睡着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陛下这是搞什么名堂。明明自己已经禀报过,说是这样不利于守卫,但陛下非得这样安排。
冉仪觉得,如果平雁王真的带着北境人打过来,自己的胜算只有一成。
面前路过一个懒懒散散的小兵,冉仪手中拿着酒杯,对着他们敬了一杯。
也算是共患难,还是敬他们一杯。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冉仪站起身,对着远处又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