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98)
饭后,钟逾回到楚家。
之后几天,钟逾就很少出门了。
一些楚家的亲戚纷纷从金陵赶来,他们要和楚铭一起乘船,离开这个战火中的国度,其中有楚铭的一对儿女。
楚铭大儿子今年十七,小女儿今年才六岁,之前一直待在金陵老家。
这些亲戚大多不爱跟钟逾打交道,只知道她是十多年前离家出走的楚家第十六个女儿,在金陵时她就没什么存在感,加上楚老爷子前几年过世,分家后,大家更是忘了她的存在。
虽然现在他们要跟楚铭一起出国,可见到钟逾,果然还是觉得她是个怪人,自觉远离她。
除了楚铭的小女儿,特别爱粘着钟逾,喜欢听她讲故事、喜欢看她画画。
钟逾也没事干,就跟小女孩讲故事、带她画画。
时间飞速流逝着……
第二周的星期四,这是启航的前一天。
当天晚上,楚铭处理完最后的生意,在下午五点就赶回了家中。
回来的不止楚铭,他还带来了一个照相馆的人,让大家在客厅里一起拍照片。
拍了好几个版本后,他说:“这么多年,也没拍个完整的全家福,今天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其他亲戚倒是其次,楚铭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妻子、儿女和妹妹,因此他特地让这些人和自己拍了个单独版本的全家福。
“今晚洗好了早点送过来。”楚铭对照相馆的人说。
等照相馆的人走了,楚铭说:“今晚大家一起包饺子吧。”
大家自然没有异议,准备好面皮和馅料,一起聚在厨房和餐厅包起了饺子。
钟逾没少包,但她出门在外这么多年,什么都在长进,唯独厨艺没点长进……总之,最后锅里煮出来,形状最奇怪的基本都是她的作品。
小侄女十分可爱地表示:“姑姑包的饺子像哥哥的头一样园!我想吃这个!”
钟逾笑着摸了摸侄女的头。
晚饭过后,钟逾正要上楼,却被楚铭叫住。
“小逾,你想好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钟逾没有犹豫:“想好了,我要留在这里。”
“你啊……真是冥顽不灵!”楚铭生气了,“非要如此吗?我不想强迫你,你这辈子就听我的话一次,不行吗?”
“哥,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面对,这是华人必须面对的战争……如果这片土地上华人都走了,那还有华国吗?”
楚铭打断她:“道理我知道,是的,事情总得有人做,但是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是你?”
钟逾也问:“为什么不是我呢?”
互相踢完皮球,楚铭更气,直接表示,这次无论什么办法、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走。
钟逾正着对方,她发现楚铭已经有白头发了,眉头上有细细的横纹。
再回想起数年前,对方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她不得不感叹岁月的无情。
人类与亲人相聚的时光本就如此短暂,却要提早迎来分离,因为战争同样无情。
这晚,钟逾和楚铭算是不欢而散。
她关上房门时,就听楚铭安排人守在了她房门口。
第二天,钟逾按照自己的生物钟在五点多醒来。
她将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几条床单,一条一条通过打结串在一起。
弄完以后,钟逾推开窗,将被子一头系在旁边的大理石桌脚上。
她一手拉着床单,一手扶着墙壁往下跳。
就臂力来说,她是完全足够的。
不过数秒的时间,钟逾就成功落在地上。
此刻的天空正是蒙蒙亮,已经有些佣人在院子里打扫。
一个阿姨扫着地就看见远处掉下来一个人,自然惊了一跳。
阿姨瞪着钟逾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逾看了她几秒,不再停留,转身朝着旁边围墙跑去。
一番冲刺,钟逾纵身一跃,抓住围墙顶端,三两下就翻了出去。
这时候,扫地的阿姨才惊叫起床:“啊啊啊!十六姑娘跑啦!”
“什么?在哪?”
正门口的保镖听见动静,一股脑跑来,就见扫地阿姨指着空白的围墙。
“十六姑娘从那里翻出去了!”
一时间,保镖们心存怀疑。
可是他们很快就不怀疑了,因为他们看见旁边的窗子上垂下了一条由被子串成的绳子……
再说钟逾,她从房子里跑出去后先是买了两个包子充饥,之后就没地方去了,只能乱逛。
楚铭会在下午两点出航,或许此时正在派人找她。
沪城这么大,想找个人是很难的。
何况她以前在沪城最常去的地方只是大学,楚铭能想到的地方只有大学,而她,今天是一定会避开大学的。
除非楚铭放弃去南洋的船票,但这是不可能的,各国的远程船票早就卖到了不知多少天以后,楚铭是有家庭的人,他不可能为了钟逾放弃自己其他的家人。
吃完饭后,钟逾又去自己以前从来不去的剧院看了一场戏,不知不觉间,就混到中午了。
她又吃了顿午饭,然后拿着今天的报纸坐在桌上消磨时间。
只要等到两点,楚铭一家就走了。
可是她总是想起昨夜,昨夜她和楚铭不欢而散的情景。
钟逾知道,这次分别就是永别。
若是这样就分别了,以后某天楚铭想起她、或者她某天忆起楚铭,最后的画面就定格在两人的争论。
钟逾第一世的父母告诉她——和重要的人分别时,一定要好好道别。
此时越是想,越是烦。
她索性放下报纸,拦了个店里的伙计问:“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