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和我说他是个O啊[GB](150)
带着血的刀尖,划过谢卿潇的眼睛,脸颊,而后落在脖颈,点在咽喉。
“应该不疼。”四目相对,于晚轻声低语,但声调僵硬,不含丝毫情绪,像是深井的水,冷冽刺骨。
要不杀了吧?
刀尖不停戳着脖颈中心,慢慢破了皮,留下一个不深的血坑。
于晚双手都戴着医用的橡胶手套,她把玩着手中的刀,戳着谢卿潇,就像戳一个布娃娃,分毫不在意。
反正布娃娃又不会死,不是吗?
谢卿潇连“嗬”“嗬”的声音也不敢发出了,她看着于晚,满眼惊恐,就像看一个疯子。
不,不是像,她现在就是一个十成十的疯子。
她怕惹恼这个疯子,于晚真的什么都不管,一刀下去。
“嘀、嘀、嘀、嘀。”
手机发出微小的声音,是在报警,有人正在靠近。
自江浣初的事后,附中附近安了不少监控,现在倒是给了于晚方便,反正平时安着也没用,不如借给她用用。
于晚掏出借来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穿着西装的身影。
刀锋失控,划破谢卿潇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啊,抱歉。”于晚看着那道血痕,淡声笑道。
她收回手机,蓦地不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遇到死亡现场,阿榆该被吓哭了吧。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沉着平稳,但还是听得出嗓音夹杂的一丝紧张。
谢卿潇看着于晚背后的洛白榆,像是看到救星,露出求救的目光和强烈的对生的渴望。
她现在哪管得上对方是不是她鄙夷不屑的omega。
她发出“嗬”“t嗬”的声音,她想要洛白榆救她。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被麻痹都能感觉到的痛,她瞳仁皱缩,双眸泛白,声音也变得微弱,像是到底的沙漏。
刀锋刺破后颈,一块软肉剥落,是她的腺体。
她的腺体,被割了。
就在洛白榆说完那句话后的一瞬间,谢卿潇的腺体,被挖了。
这是一把好刀,兵不血刃,只有刀锋一点,染着红。
她拎着刀柄,站起身。
洛白榆站在巷口,神色惘然空洞,眼皮轻颤。
他的手在抖,于晚看见了。
她从洛白榆身侧错过,不留一步,目无表情。
落星
元旦前夕, 城北的附中欢歌载舞,举办元旦晚会。
而江城警局,却气氛压抑, 仿若乌云罩顶,让人窒息。
应康正襟危坐, 面色冷峻。
“应局,难道明天就这么放谢卿窈回去?”说话的警察正容亢色。
设立这么久的局,王小嗷警官还因此牺牲, 他们不甘心。
“周家管家说那份被毁的账簿是假的, 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 正好证明了谢家账簿确有其事。”一位女警官神色严谨。
“但是那份账簿被毁了。”
若是没毁,他们还能审问周家的管家,套出谢家违法犯罪的蛛丝马迹;但现在账簿被烧, 没有实质性证据,那份账簿是否涉嫌违法,根本无从认定;就算是曾在谢家做事的周家管家指认谢家涉嫌违法,没有证据,谢卿窈完全可以否认。
气氛愈来愈凝重,在场众人, 没有人想放谢卿窈回去。
但他们不得不放, 江城警局并非应康的一言堂,曾经与谢家老爷子交好的政协出处长, 特意打了电话询问此事, 施加压力,让她们尽早把人放走。
事情陷入了死局。
“应局, 城南的一位叫严客的警官找您。”
两声咚咚,通讯员敲门传讯道。
严客?应康蹙了蹙眉, 对着在场的警察点了下头,“你们先讨论。”
严客正在局长办公室等着,应康走进门,从背后拍了拍严客的肩,让站在办公桌前的严客坐下。
应康走到桌后,坐到椅子上,愁眉未展,“你怎么来了?”
她将他调回江城不容易,可不是让他随便过来暴露的。
“您先前说,那份假证据被毁了。”
提前此事,应康的面色阴沉,“恩。”
若不是因此,他们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境地,成功近在眼前,功亏一篑。她作为一手谋划此事的人,其中滋味可想而知。
“就在刚刚,我得到一份新证据。”
“什么?”应康目光锋利,射向严客,怀疑又震惊。
严客掏出手机,将适才收到的文件展示给应康。
文件里全部是照片:数十张黑色橡胶底片,在昏黄的光线下,现出杀戮和死亡,皆是不同凶案现场照片,包括不久前城南A4纸上的那一张;其后是二十多本账簿,都被摆在水泥地上,陈年的纸张泛黄,被一页一页拍好上传,文字内容,交易数目,字迹清晰,历历可辨。
应康翻着那份文件,表情越发深沉,这份文件的内容,有很大概率是真的,只因那些照片底片,背景的建筑大多是十年前的江城,而上面的人,也有不少如今正在狱中,所以绝不可能是之后造的假,只能是十年前的真物。
给严客发送这份文件的账户,邮箱账号及ip都在国外,且在文件被接受后就注销。
应康眉头紧皱,肃穆着一张脸,拨通了警局内部的电话,“小柳,我这儿有一部手机,你拿过去查一下。”
——
手套、手机,还有刀,于晚将这三样东西处理干净,穿着那身脏兮兮的劳保服回到吴浩家。
她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走了?”吴浩拿下正在听英语听力的耳机,回头问道。
“恩。”
“哦。”吴浩正要挂上耳机,想起了什么又扭回头,“我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