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配我要了(快穿)(98)
说着就再次动手,冷芒森寒的匕首尖插进铁锁,手指握住匕首柄,用力下压。
云疏月见她仍旧动作,面上的淡然被急切取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涌上潮红,不住想要劝阻她改变主意。
可这时的狼因态度十分坚决,只不听,埋头动作。
眼看铁锁就要被撬开,云疏月忽然声音一厉:“狼因!”
狼因手上的动作下意识一顿。
云疏月一见,立马道:“我不要你了!你听不懂吗?你这不是救我,你是在害我!被发现了我会死,你也会死,你知不知道!”急促的语气带起胸膛的剧烈起伏。
狼因从没有被云疏月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一时间有些愣愣的,手上用匕首撬锁的动作不自主就松了松。
云疏月敛了敛气息,托动手碗脚腕上的铁链,扭过头冷漠道:“你从来都不动脑子,只知道用蛮力,这么几年闯了多少祸你自己最清楚。我现在这样子你也看到了,自身难保,连自己活着都困难,也没精力给你擦屁股,你走吧,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不要来找我。我养不起你,也不想养你了。”
见她还不动,云疏月低吼了句:“我不要你了,你听不懂吗?赶紧滚!”
狼因眼眶有些泛红,脚底动了动,碾在湿冷的泥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看着面前将脸扭在一边,只露出半边冷漠的侧脸线条的少年,想要说什么。
忽然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瞬间,囚室内争执的两人不约而同息了声,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
云疏月眼睫簌簌颤抖,软弱无力的手指攥住囚笼的立柱,却绷紧到近乎发白。
如果被发现……
可这狭小的方寸之地,一切都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可供躲避的地方。
狼因目光环视一圈,随即抿紧嘴唇,小心握住匕首,弓着腰背,几个呼吸间悄无声息挪到门口。
她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站在门扇后,手死死握住匕首,举在身前,那是一个方便进攻的姿势。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这代表来的不止一个人,而他们正在一点一点靠近。
开了刃的匕刃发出幽寒森冷的光,倒映出狼因那双盯住门扇警惕又狠戾的漆黑眼瞳。
像是最冷静的猎手,如果有猎物闯入,利刃会在瞬间割破闯入者的喉咙,一击毙命。
越来越近了。
云疏月瘫坐在囚笼里,柔软的手掌握住冰寒的铁链,一动不动,只眼睛盯着门前的小狼崽,额头有细汗冒出。
“这么几天滴水未进,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不会给饿死了吧?”
随着脚步声靠近,两人似是闲谈的话落尽一门之隔囚室内的两人耳中。
“不会,我中午还去看过,精神着呢,估计还得再饿几顿。”
“这么经折腾啊,真看不出来。那这顿也免了算了,明早再过来看看,既然饿不死,也懒得折腾半天。”
“我看成,那走吧。”
“哎哎,你说依这人的容貌和资质,不是能狠狠捞一笔嘛,葛三爷不把人收拾齐整了,卖出个大价钱来,搁这儿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是咋想的?”
“嘘——这个可不兴乱说。”
“怎么着,这里面还有内情?”
“你过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
确定人是真的离开了,云疏月猛地松下一口气,眼前因为紧绷的精神一阵阵发黑。
所以没注意到狼因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囚笼前。
直到一句硬邦邦的问话在昏暗阴寒的囚室响起,云疏月才慢慢回神。
他微蹙着眉尖,半闭着眼睛,慢慢平缓因饥饿带来的心慌和烧灼。
听到面前的人问。
“阿月,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是不是?”
云疏月没有回答。
狼因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半晌什么也没说,只蓦然转身,借用匕首插进墙壁借力从墙上开的那扇小窗,很快消失不见。
云疏月见到人一声不响的走了,没有失望,反倒松下一口气,脊背往后仰靠在囚笼柱子上,被铁链锁住的手按在烧痛的腹部,闭上眼,连呼吸都是轻的。
他不知道这场折磨要多久,只能尽可能节省体力,捱过去。
*
夜深了,囚室里很安静,又安静又冷寒。
只有清幽荒寂的月光从那扇半开的小窗,透进一丝光线。
仅着一身里衣的云疏月只能靠睡梦度过难挨的饥饿,他强迫自己睡过去,但睡梦中又被寒冷侵袭,蜷缩着发抖,额头渗出冷汗,眼睛不安地转动。
忽然响起的轻微动静将睡得极不安稳的少年惊醒。
他有些滞缓地撑开眼皮,脸白的有些泛青,在仅有的一丝幽微的光线下,勉强慢慢瞧清楚了眼前的人。
那是傍晚时分离开的那只小狼崽。
云疏月疲惫极了,饥饿、寒冷和那些纷乱的事挤在脑海里,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又闭上了眼,一句话不说,只侧过脸,留下一张冷漠而无动于衷的侧脸轮廓。
“阿月,其他东西不好带,味道也大,我只找到了馒头,快吃!”
囚笼的立柱间的缝隙不算大,但狼因还小,小胳膊伸进来完全没问题。
云疏月感觉怀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热度从那样东西透过布料传进冰寒的肌肤,烫得他身体一颤。
从狼因的话中他知道,那应该是馒头。
热的馒头。
他动了动,锁链窸窣作响。
他没有拿起怀里的馒头。
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