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负数开始的卧底生活(130)

第 76 章

降谷零断了两根肋骨, 手腕也摔裂了，不过脊椎没有什么问题，只需要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还有一些人受了枪伤, 不过都没有伤及要害。

组织那边的人就比较惨了，一层驻扎的组织成员倒是还好，只是被打到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第二层的人就比较惨了, 除了那个不知道是西班牙还是葡萄牙的女人之外, 所有人都死了。

三四层倒是伤亡很少。

那个被风见百合救下来的女人现在还在烧伤科接受治疗, 除了烧伤之外, 还有骨折的问题，所以骨科的医生也在治疗她。

等治疗完成, 她就一定会被送进监狱, 随后就是漫长的审讯环节。

如果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的话，那么她就是亲手切断自己出生可能的人。

或许死亡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原本觉得自己不能坦然接受的风见百合却出奇的平静, 只感觉自己所有事情都做完了。

冬夜的海风吹得风见百合膝盖隐隐作痛, 海面时而平静无波, 时而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身后的脚步声先是急促，然后慢慢停了下来，只留下轻微的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风见百合回过头来, 看到了只不过脸上稍有擦伤的诸伏景光。

“你也来吹风啊？”

风见百合说完就转过头去, 诸伏景光虽然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她刚刚想要揪自己“妈妈”的行动和不管怎么样都不肯松手的样子……说不定自己会挨教训呢。

“在想什么？”诸伏景光看着风见百合心思重重的模样，开口询问道。

“在等你骂我。”放在开始反攻之前，诸伏景光是万万不敢骂风见百合的, 毕竟又是学姐又是前辈，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以下犯上, 但是今天风见百合觉得自己确实太冒失了。

“为什么要骂你？”诸伏景光面露疑色。

“你不觉得我冲上去救那个女人有点太过分了吗？很容易救不下来还把自己搭进去的。”

诸伏景光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才说道。

“没关系，我会救你。”诸伏景光想要伸手拍拍风见百合的肩膀，但似乎是因为觉得不太合适亦或是怕拍到风见百合的伤处，手又收了回去。

风见百合没有回答，在萧瑟的夜风里，这样的话多少也让气温上升了一两度。

事情总是接连不断地出现，没有什么喘息的机会，现在好了，风见百合和降谷零都负了伤，暂时不适合出任务，在组织里的时候他们三个又是一起行动的，所以估计诸伏景光也不会出任务。

“没关系，他已经死了。”

风见百合点点头，她知道诸伏景光说的那个“他”是琴酒。

“只要慢慢恢复自己就好了，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诸伏景光宽慰着风见百合t。

其他的不用多想？

风见百合想要勾勾嘴唇，但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

“他死了你不开心吗？”

“也不能说不开心，就是……”风见百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太过诡谲奇幻。

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会忘记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的了。

“怅然。”风见百合说罢还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印证自己的话。

“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吗？”诸伏景光给风见百合找着台阶。“其实我也有一点，本来是准备去搜查一课的，但是进了公安，现在突然没活干了。”

确实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晚风吹过，将风见百合未经打理的头发被风吹得系在一起。

“之前学姐你不是问我一个问题吗？”诸伏景光也将身体压在了栏杆上，抬起头看着没有什么星星的天空。“那个答案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

风见百合有些疑惑，最近的大事实在是太多了，她现在回想起来，基本上只能想到这两次任务，还有就是那个她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生母的女人，小山绘都要稍微想一想才能记起来脸。

“你说的是哪个问题来着？”

“就是……”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说出来有些难为情。

“该不会还会诱发失忆吧？”风见百合喃喃，生怕自己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最终，诸伏景光还是将风见百合忘掉了的那个问题复述了出来，只不过是将头扭到另一边，甚至还用手摸了摸鼻子。

“就是那个吊桥效应……什么的……”

“那件事啊……”风见百合也将头扭了过去，两个人明明并肩站在一起，但却只给对方留了一个后脑勺。

她呵出一团白雾。

诸伏景光说他其实也不确定，潜台词就是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吊桥效应。

其实就是否认了。

“那还挺好的。”风见百合说道。

她正在等待死亡，诸伏景光连自己有没有进入吊桥效应的状态都不能确定，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诸伏景光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我不确定是喜欢你还是吊桥效应。”

说出来其实有些难为情，但是两次行动中互相拯救的他们，或许是在某一刻被命运的红线绑定在一起了。

“在组织里面卧底的时候，你不是很收敛吗？”诸伏景光继续看着没有星星的天。“包括在学校里，好像也是在为了什么而隐藏真正的自己，但是因为有了这两次的任务，我好像终于看到了你的样子。”

诸伏景光显然很不习惯这么剖析别人，但是他就是因为这个剖析的结果才会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