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鸟(107)
餐宴中,云天带着成远到酒店休息间,两人坐在宽带的木制座椅里。
云天说:“成远,虽然现在仍在年中,我还是会按照整年结算你的年终奖。”
成远颇感意外:“不必为我破例。”
云天摆手:“你值得。我的朋友。”
成远胸中激荡:“云天,谢了。”
“明天我不送你了,你注意安全。到魔都,也要保持联系。”云天起身:“你回去继续跟大家聚聚,我回医院。我在场,大家都放不开。”
“嗯。”成远目送云天上了寻欢的机车。
夜风清爽,晚上车少,云天方享受到机车行驶的乐趣——与情人更亲密无间,畅快自由地奔驰在世间。
临了,云天又不许寻欢回去,要他在病房住下。
“病床这么小,咱们俩一起睡,怕是翻个身,就掉床下面去了。”
云天不依,拉着他的胸包不放手。
“家里床1.5宽,你都嫌小。大哥,你到底是胃坏了,还是脑子坏了?”
最后,寻欢还是没能坚持住,跟霍云天前胸贴后背地挤了一晚。
毕竟,任谁也扛不住一个1米85的大帅哥,耍贱卖萌求抱抱。
出院小欢喜
出院的云天,如归林鸟,自在欢实极了。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司机把他的宾利开来,把寻欢的摩托拖走,藏起来。寻欢知晓后,跺了整整两天的脚。
第三天,就开着宾利出门了。
云天享受到养成系的快乐。
考虑到身体尚在恢复期,他只上半天班。暂时也打不了拳,剩下的半天时间,他跟寻欢到处游玩。
有天他无意中看到寻欢手机里张左良发来的各类用车问题,顾左右而言他,频繁邀寻欢外出饮茶。
他当着寻欢的面,果断将张左良拉黑删除。又动用贤臣的关系,把张左良发配到西部去开荒,这才解去心头的恶气。
继续跟寻欢手拉着手,逛鹭岛上那些他从未去过的小街小巷,烹饪各色新奇美妙食物的饭馆。饭馆里挤满嘻嘻哈哈、快乐恣意的年轻人,把过于早熟的云天拉回到平均线。
可惜,这一路上,寻欢都不断在耳边唠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必须细嚼慢咽,不能狼吞虎咽。三筷子叶菜,一筷子肉。害云天吃个饭,吃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即便如此,他还是好喜欢呀。
回家途中,两人总会把车停在海边,吹吹海风,困了再走。有时,寻欢会在路边商店买只冰淇淋,在路灯下,倚着车门吃完。
云天会争着吃上一半。
护食的寻欢,气呼呼地嚷:“含热了,再咽下去。”
日子过得惬意而悠闲。
有天早起,云天猛地发现黑色小罐里的凝霜已经见底。
“我看看”寻欢把他额边的头发撩开,踮着脚,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的疤痕已经浅到看不见了。”
“是嘛。”除生病停用过几天,他确实一直在坚持涂抹。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不出来。”
“做完复查,我带你剪个头,你就能看出差别了。”寻欢自信地说。
出院后的第一次复查。抽血、化验、胃镜,折腾了大半天。
坐诊的白胡子医生,戴着厚底眼镜,瞅着检查单,半晌不说话,叫人怀疑病情得恶化到什么程度。
好一会儿才说:“嗯····,不错,好转了。可以停药了。饮食要营养搭配,生活上注意释放压力。晚上早睡。”
云天和寻欢,提着的心,这才安稳的落回腹中,小鸡吃米似的点头。
出门诊楼后,他们像两只雀跃的小鸽子。
寻欢带云天去阿天的理发馆理发。寻欢跟阿天一通比划,云天披着围布,有点儿忐忑。
因为他忽儿想起曾给寻欢剃头的旧事。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剪刀在他头顶咔咔咔,两侧的头发又被嗡嗡剃平,他许多年未见光的额头显山露水。
寻欢满意地站在阿天旁边,对着云天的新脑壳,品头论足:“这就清爽多了。”
云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短碎的新发型,从妈妈那里继承来的鹅蛋脸,更显得线条流畅,也让他跟“潮男”沾了些边。
晚上被寻欢拉到卖场里买了几身新衣服,卖场的导购员喊他“小帅哥”。云天登时脸红,他成年以来故作成熟的外壳,已经被霍寻欢敲得粉碎。
浅蓝色古巴领衬衫,白色牛仔长裤,灰色皮鞋。云天成了雅痞。他因这个从未尝试的搭配,瞪大了眼睛。寻欢也买了一套同款,只是衬衫颜色是牛油果绿,更俏皮。
每人买了一顶鸭舌帽。出街的效果,寻欢说像双胞胎,云天觉得是情侣装。
而后逛了一家西装店。寻欢给云天挑了一身宽大垂坠的韩式西装,与他惯穿的英式硬挺西装,又是天上地下的大不同。穿起来,倒意也不坏。
逛得累了,云天拎着大包小包,寻欢倒戴鸭舌帽,捧着冰奶茶,快快乐乐地回家。
晚上,带着刚冲澡后的潮湿,寻欢把戴着VR眼镜玩游戏的霍云天,推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他在云天耳边吹着气说:“云天哥哥,最近这么乖,想要什么奖励?”
云天胸口起伏,探手进他衣服里:“想吃肉。”
就这样,做了快一个月和尚的霍云天,终于开了一次荤。
次日,霍云天穿着新行头去公司。
前台小妹吕薇险些没认出他来,等云天走过去,她才从犯花痴的表情中回过神来,保命似的说:“云天总,早。”
当天,霍氏的员工都在传:他们英明神武的霍总,绝对是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