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与你(109)

“其实偶尔会觉得自己不对劲儿，但是也只是一瞬间。”

“起码装久了还有人喜欢，比如被你喜欢。想干什么我也就去干了，因为在外人眼里我被活泼张扬的性格驱动着，好像再离谱的事情落到我头上都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不愿意装了。我再重回以前那副被人调笑着称为交际花的样子，哪哪别扭，哪哪不正常，一方面我打心底里抗拒，一方面我不想被人揭穿之前那样的我大多数是装习惯了后的样子，而不是天生的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那样的。”

成朝：“不想被我揭穿？”

黄汉秋一哽，头皮发麻，缓缓道：“是。”

对方叹息一声，许久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竟然笑了一声。

黄汉秋摸不准他什么意思，目光在他眼角和嘴角处来回徘徊：“你……”

“可我高中就发现了啊。”

成朝看他，嘴角的笑有点无奈。

黄汉秋有点懵，下意识道：“你怎么发现的？”

成朝唔了一声，他总不能说纯凭直觉，这种理由感觉不太好，但他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让人快点听懂的话。

他努力，“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什么感受，觉得熟悉吗？就没有哪一刻让你觉得我身上有真正的你的影子？”

还不如不解释，成朝嘶了一声，想收回刚才自己说出的狗屎玩意儿。

要把内心的感触具象化说出口且让人听懂真是难。

黄汉秋的反应颇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眼珠子慢吞吞地转了转，然后抓住成朝的衣袖：“我觉得确实有，不然我为什么对你那么亲近？”

成朝挑眉看他。

“额，我还没阳光过头，和生人熟悉得快也不代表每一个都有你那样的待遇。”

“我怎么觉得我刚那话显得我有点自恋呢。”

黄汉秋觉得有哪里怪。

成朝：“……”

他听到“待遇”那俩字的时候差点要打人。

俩人说的差不多了，彼此都安静了下来，维持着这一个姿势不动。

黄汉秋突然捂住嘴，猛地抓住成朝，一脸难受。

成朝掰他下巴，看他一脸要吐不吐的样子，把他拉起来带他去了卫生间。

一想起酒吧的事成朝还是一肚子火。

还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暗下去了。

黄汉秋假装看不见，头柔弱地靠在成朝的肩膀上，四肢无力，整个人像是被拎着走的。

成朝等黄汉秋吐完清理干净，突然打开花洒喷了他一脸水。

“你做什么？”

黄汉秋不满道。

“我做什么？你身上的味把我家搞得酒气熏天，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

成朝盯着黄汉秋泛红的后脖颈看了一会儿，为了压制身下的燥热，不客气道。

黄汉秋不吭声，他甩了甩头，偏长的头发被尽数捋到脖子后面。

耳朵和下巴，整张脸全部暴露在温水下，泛红的部分非常显眼，水流一股股经过，但就是冲刷不掉那不得不让人注意的颜色。

黄汉秋眯起眼睛看成朝，绷紧的下巴和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胸膛起伏，锁骨处的衣服湿了一片，被他自己扒掉。

他的锁骨线条很漂亮，往上看，侧脸，直挺的鼻子，漂亮又带着英气的眉眼被氤氲的热气覆盖，眼里的神色雀跃。

由于他是坐在地上，成朝从上往下看，能很清楚地看见他顺着锁骨一路往下的肌肉线条。

扎人眼睛，成朝想。

他试图找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下午不用那样，吃醋了直接过来跟我说明白就行，等人走了发发疯也无所谓，你有这个身份，你就是能这么干，知道吗？”

完了他又补充：“不用畏手畏脚的，也不用害怕什么……要是哪天你让我吃醋了我能直接整你你信吗？”

说完，他故意凑近黄汉秋，让温水完全打湿黄汉秋的裤子。

黄汉秋不舒服，衣服贴在身上有些粘腻。

“比如今天。”

成朝低沉的嗓音仿佛就飘在耳边，温热的呼吸和氤氲的热气糅杂在一起往他身体上直扑，分不清哪个更热。

“我热。”

黄汉秋别开脸，身体不住地反抗。

他想站起来。

成朝一手死死地按住他，不让黄汉秋动。

黄汉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成朝对自己说的话，眼睛亮了亮：“知道了。”

“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

黄汉秋语气笃定，眼睛盯着地板砖。

“还有，我为什么要审判你，中二得要死。”成朝只要一想起来黄汉秋突然对自己冒出来的那句话，就想笑。

这么说着，他真就笑个不停，能听出来他为了照顾黄汉秋的自尊心而在很努力地用心憋着，但是每次情绪整理好时突然对上黄汉秋的脸，就全部作废，又一次破功。

黄汉秋本来皮肤就泛红，这下因为羞耻浑身跟烧了火炭似的，脸红成了洋柿子。

他有些恼怒，于是抬头，恨恨瞪了成朝一眼。

毫无攻击力，毫无威胁，没什么用。

他眯着眼放肆打量黄汉秋。

身上泛红的地方像被人亲出来的。

成朝混蛋地想。

内心因为黄汉秋骗人跑去酒吧的不舒服被激烈刺激的念头替换，成朝微抬下巴，说：“秋天。”

黄汉秋脸红炸了，瞥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简直像个煮熟的虾米，亏他还好意思瞪人，对人有造成一点点杀伤力吗。

成朝趁他愣神，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提前备好的东西，放在衣服口袋里。

“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