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犬(29)
虞星楠揉揉眉心,低声问她:“你都看出来了?”
小葵努努嘴:“傻子才看不出来。”
虞星楠内心嘀咕,翟星洲可不就是个傻小子,她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他退什么呀!
小葵说:“我都18岁了,算是孤儿院的大朋友了,马上要去上大学,我能跟童童他们那群小不点比吗?虞姐姐,我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而且洲哥哥也喜欢你。”
“他真的喜欢我?”
“绝对!”
虞星楠“哼哼”道:“即便是喜欢,他的喜欢也肯定没我多,我来这就是为了追他,本来就没抱希望,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如果我能对他表现我的喜欢,我的爱意,这就够了。”
“虞姐姐,你好勇敢,祝你成功!”
“谢谢小葵!我也祝你学业顺利!”
“姐姐,祝我桃花朵朵开好不好!”
“好啊!你才多大!”
“我成年啦!不是小孩啦!”
小葵一路笑着跑远,虞星楠慢悠悠回去,时不时仰头看星,再低头就看到了几米外站着的翟星洲。
虞星楠的长发被风吹乱,眼前飘起的发丝将她的视线割裂成好几段,也将翟星洲看得不够真实。
他走向她,从光亮的廊灯下走到昏暗的小道。
虞星楠装作不在意,视线瞥到一边,指着路边像雪花一样簇团的花问道:“这是什么花?”
“糯米条,花如雪,形似糯米,枝叶有药用价值。”翟星洲解释着。
“花语是什么?”
“思念。”
虞星楠眉眼上挑,“你好像很了解这里的花。”
“这里的花都是我们院里的孩子种的。”
后院里的确有不少花卉,她能认出来的只有玫瑰,属实见惯了,其余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开得正盛,跟玫瑰比起来毫不逊色。
“哦,那不能摘吧。”
“摘了就活不久了。”
“也对,”虞星楠悻悻的说,“可我也想拥有一束花,但是它们开得好漂亮,我不能摘。”
翟星洲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这个可以吗?”
他手中的帕子上绣了玫瑰,那么巧入了她的眼。
“这个行吗?”翟星洲往前一步,她离玫瑰就更近了。
虞星楠笑着说:“行,很漂亮。”
“这是院长妈妈亲自绣的玫瑰,我每次回来她都会送我一条手帕,这条是新的还没用过,送给你。”
虞星楠没有拒绝。
在她仔细端详时,翟星洲轻声问她:“你还没说为什么来这里?”
虞星楠左右翻看手帕,头都没抬回得爽利。
“追你啊。”
三个字让他悄然红了脸。
无人说话就很安静,呼吸与风声缠绵的夏夜,虫鸣都格外清晰。
翟星洲呆呆地,一半傻乐一半不安。
那晚的吻有了答案,却没法抵消他的慌乱。
他背过身那秒,虞星楠拽紧他的手腕:“翟星洲,我在追你,明白了吗?听清楚了吗?”
翟星洲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她勾起他的小拇指,指尖挨着指尖,缠绕、摩挲。
“翟星洲,别拒绝我,好吗?”
她是那样的诚恳,而他早已动摇。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吻你。”
在初见那日,在台风肆意的别墅。
“我没主动亲过男人。”
在那晚他收留过一只淋湿的小猫。
“那是我的第一个吻。”
她撒谎了,她吻过松嘉慕,在他喝醉后她大胆的描摹他的唇。可看着翟星洲完全相似的一张脸,那又算什么谎。
虞星楠给自己备下设定好的理由,没有丝毫慌乱,任谁瞧见她的眼,都会被她此刻的真挚打动。
于是,翟星洲沦陷的毫无防备。
第 16 章
“我喜欢你。”
虞星楠的告白如突然划过天际的流星,带着绚丽的惊艳扫过暗夜。
翟星洲眸中的暗愉早已融入那片星空,他无法控制的掉入她的漩涡,沦陷变得那么理所应当。
在翟星洲仅有的记忆里,再没人像她一样,冥冥之中牵紧彼此联系。
他是沉浸在海浪中的落水者,呼救与挣扎显得苍白弱小,理智告诉他,眼前正向他招手的航船不会驶向他的方向,他需要的是克制。
极端的克制,能让他清醒的沉沦。
翟星洲对她的迷恋不知觉中超出了他所有预期,指尖好似要剜进肉里,痛楚中保持了他本该留有的冷静。
“你……向孤儿院捐了二十万。”
陈述句,是为提醒自己,也提醒虞星楠看清她的意图。阶层与地位永远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他希望虞星楠不要忽略。
翟星洲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朗,虞星楠懂了却也直白的挑破。
“我喜欢一个人就想对他好,对他好,对他身边人好,不管用什么方式,这都是我对感情的态度。”
翟星洲眉目再次紧锁。
“我不奢望你现在就给我答案,在离开这里之前告诉我就行。”虞星楠说,“我不是会死缠难打的个性,听到拒绝的答复,我会选择离开,翟星洲,你不用躲我,因为我会主动消失。”
她又撒谎了。
在她爱上松嘉慕时,就曾对他不择手段、死缠难打,松嘉慕把她当妹妹、当小孩,就是从未当她是女人。
虞星楠听到他的拒绝不是离开,而是选择更决绝的做法,直到他真的离开。
当夜,虞星楠离开宿县。
翟星洲一晚上没睡好,早起时眼底有明显的黑圈,童童和小葵在院子里玩拍立得,见到翟星洲出来没有聊一句关于虞星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