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41)
陆一昼又道:“是那个苏泽。”
贺忱说“嗯”。
“他打电话做什么。”陆一昼问。
贺忱如实答道:“问我崴脚的事,我白天崴了一下。”
陆一昼的筷子停了停:“怎么都不告诉我。”
一个两个都把小事当大事,贺忱实在是哭笑不得:“因为真的不严重,我都好了。”
虽然贺忱这么说,但晚上他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陆一昼还是掀开他的裤脚,查看了一下他脚踝的状态。
贺忱倚着靠枕,告诉陆一昼:“真没事。”
陆一昼攥着他的脚踝不放,指腹用力握了握:“这样也不疼?”
贺忱乖乖配合,说不疼。
陆一昼的手指摩挲了几下,忽然把贺忱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把。
贺忱吓了一跳:“陆一昼!”
随后他就被陆一昼身体的阴影笼罩了。
对方用胳膊肘撑着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他手里把手机拿走,放到了一边。
“以后你受伤了,第一个跟我说。”陆一昼道。
贺忱听出他吃醋,没再解释什么,而是伸手环住他的腰,答应了他:“好。”
陆一昼低头啄了一下贺忱的嘴唇。
贺忱很主动地回应他,用手勾住了陆一昼的肩膀。
陆一昼猛地在他脖子靠上的地方咬了一口。
贺忱疼得抽了口气:“……你怎么咬人。”
陆一昼不说话,咬完之后,又非常温柔地开始舔吮。
贺忱的气息顿时不稳起来,他垂眸瞥了眼陆一昼,指尖划过对方的耳廓,哑着嗓子道:“你……快点。”
这天两个人闹得很晚,贺忱最后迷迷糊糊地冲了个澡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连闹钟也没听到,卡着时间醒过来,胡乱收拾了一下,让陆一昼赶紧送自己去上班。
他临下车的时候陆一昼喊了他一声,他不明就里,还催促对方:“怎么了,没什么重要的我就走了,要迟到了。”
陆一昼的眼神掠过他脖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问他晚上打算几点走。
贺忱急急忙忙地答了,就跑下车去舞团。
但这天不知道为什么,进了舞团之后,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他也没多想,按部就班该做什么做什么,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杨突然贼兮兮地问:“忱哥,昨天晚上挺激烈的啊?”
贺忱愣了一下:“……什么?”
小杨把下巴朝他一送:“你那脖子,对象啃的吧。”
贺忱拿起手机,打开相机转了方向,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小块红色。
他蓦地想起昨晚陆一昼那恶狠狠的一咬。
贺忱的脸一下子红了:“……蚊子咬的。”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一天别人都是那么看他的。
小杨不信:“这都要秋天了还有蚊子呢,忱哥你欺负我没谈过恋爱是不是。”
贺忱转移了话题:“你没谈过吗。”
“我真没谈过,上学的时候追过几个女生,人家都不搭理我。”小杨说。
接着他就开始大讲特讲自己的几任女神,贺忱松了口气,边听边吃饭。
吃完饭之后他本来想换件衣服遮一遮脖子,转念一想,大家都看见了,他再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义,谁谈个恋爱还不做这些事了。
于是贺忱也没避讳什么,下午排练的间隙去走廊上透气,恰好迎面碰上了苏泽。
“苏老师。”贺忱点点头。
苏泽停下了脚步,视线从贺忱的眼睛移到了脖子。
过了片刻,他说:“你男朋友是不是挺没安全感的。”
贺忱怔了下,没听有人这么形容过陆一昼。
苏泽见他不说话,又放轻了声音:“疼不疼。”
一边说着,还一边抬手想碰。
贺忱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往边上退了一步,没让苏泽的手挨到自己。
“没,他跟我闹着玩。”贺忱说。
苏泽意识到了他的抗拒,手在半空停留了一霎,最后还是收了回去:“闹着玩咬这么重。”
贺忱笑笑,是不准备继续跟他聊这个话题的意思。
苏泽又说:“我一直以为你单身。”
他的语气里透出一些遗憾,见贺忱不接茬,苏泽继续说:“不过变数还很多,谈得久也不一定能一直走下去。”
贺忱不好说别的,只道:“苏老师,我的事自己有数。”
苏泽没再议论什么,说起了别的:“刚才路过看到你排练了,比昨天好很多,就是有几个地方还要再注意一下……”
贺忱回去之后,小杨问他:“忱哥,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刚才走廊上看到苏老师了,他找我聊了两句。”贺忱说。
小杨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忙问:“聊什么?聊你脖子上的草莓印?”
虽然他猜得很准,但贺忱没有说实话:“……不是,排练的事,他说我有几个地方跳得不行,给我讲了一下。”
小杨非常失望地说了句好吧,这时候正好有人叫他,两个人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两个月之后,《若梦》开始售票,计划先在本市演一个月,看观众反应再打磨一下细节,之后就开始全国巡演。
贺忱作为B角,场次比苏泽少一些,一般都在下午场,因为还在打磨阶段,两组卡司会观摩彼此的演出寻找优点和不足。
演员都会分到亲友票,贺忱把拿到的首演票给了陆一昼一半,剩下的分给了梁简和周盈他们,他的熟人都很捧场,能来的都来了,还给贺忱送了花篮,怕他是新人没牌面,散场之后还特地等着去要他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