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29)

“我来过这里，和以前一样，但还是变了。”

变了，不知变的是景，还是一起观景的人。

“是变了，但还是好看的。”

“嗯，我们走吧。”

桑榆见明昭照片拍完了，就准备离开了。

“走，我们骑过这里！”说着，她便跨上自行车。

“嗯？这顺路吗？”桑榆不由得询问她，在南理市生活那么久，她并不知道还有这条路可以回家的。

“当然啦，这是个秘密路线哦，我自己独创的。”明昭笑着回答道。

落叶堆积在马路边，自行车骑过，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寒风中混杂着草木的味道，些许清新，又去除些冷气。

马路上是飞驰而过的车子，路边时不时有前来打卡的行人，停留下来拍照打卡。

抬头看去，不远处有几只鸟掠过，它们直冲冲地飞往南方，着急着去度过冬日。

不急不慌，她们慢慢地骑着。尽情地享受着美景带了的愉悦。

落日的余晖洒向天空，为其绘出一副精美的画作。太阳光撒向她们，背影映射在马路上。

请跟随着我，轻踩我的影子，陪你一直走下去。

桑榆，新年快乐！

「据说，明年你第一眼的那个人，将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桑榆刚打算打开电脑，翻阅些资料，便弹出这条广告。

她下意识地点叉键，想将它关闭。结果那按钮藏的极其隐蔽。她不小心就将广告打开了。

“明天零点，南理市万兴广场上将举办烟花表演，让我们约上喜欢的人一起来跨年吧！”

桑榆简单地扫过一眼后，立马就关闭了。她对跨年这种娱乐活动不感兴趣。

一角的聊天软件不断闪烁着，明昭的消息过来了。

“今晚有时间吗？”

“怎么了？”

“万兴广场有烟花表演，去看嘛？”

很凑巧，明昭今天一大早就收到短信。商场的宣传早已无孔不入。

明昭看了一下消息，觉得很是新奇。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和别人一起外出跨年。

之前，由于年龄过小，父母不放心，就从来很少放明昭外出过夜。

于是，明昭找到桑榆，询问起这件事情。

桑榆看到她的邀约消息后，又开始纠结起来。她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但是现在有人约她，那个人她也不排斥。

桑榆决定将这件事情交给命运，她拿起一枚硬币。

正面就去，反面不去。她高高地将硬币抛向天空，落下后用手掌迅速盖住。缓慢地揭开手掌。

“我晚点回你，如果没有事情，我们就出发。”

“好。”

……

“妈，不用给我留饭了，我今晚出去玩！”无事的桑榆来的厨房，通知正在烧饭的妈妈。

“去哪玩啊？”

“万兴广场，今天有烟花表演。”

“那要几点回来啊？”妈妈听到时，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可能会晚点，跨年烟花，12点后吧。”

“能早点回来吗，太晚不安全。”

“没事，我朋友和我顺路，我们是一道回家的。”桑榆听着妈妈的语气，发觉到她可能不会放人，就解释了一下。

“好吧，你早点回来啊，实在不行打电话，我们来接你。”妈妈最终是妥协了。

“好，拜拜妈妈！”说着桑榆就走向门口，踏上她的跨年之旅。

桑榆迈着轻快的步伐，心情愉悦地抵达她们约定的地点。

万兴广场离她家不远，过去需要坐半个小时的地铁。

很快，明昭就赶到了。

“你等我很久了吗？”明昭看桑榆那样子，似乎已在那里等了很久，询问着。

“没有，我刚刚才到。”桑榆摆着手，摇着头解释道。

“那我们走吧。”

……

地铁不一会就来了。

车上人头攒动，整辆车被挤得早就没有站的位置。直到到站停下，走下来几个人，桑榆他们才勉强能挤进去。

车厢中散发出各种气味，夹杂混合在一起，难闻且刺鼻。桑榆不由得捂住口鼻，尝试着让自己少呼吸几下。

眼前突然出现一枚口罩，明昭从旁边递了过来。

“快带起来吧。”

明昭刚把口罩带起来，空气过滤后再进入鼻腔，虽然也不是很好闻，但相比于刚才，已经好很多了。

“谢谢。”桑榆接过口罩，飞快地带上了。

很快就到了下一站，又有一堆人挤了上来。

“再往里面来点，让我进去一下！”还有几个人呆在门口，拼命地朝着人流里挤进去。

不断有人向前移动着，桑榆的位置变得越来越窄，她开始斜着站，将全身靠在杆子上，缩小整个身体的体积。

周围的人不断挤压着，大家还没站稳，地铁就开动了。

一下子桑榆感受到身上有着沉重的重量，她转身看去。一位中年大叔正压着自己，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桑榆的目光，转头和一旁的朋友聊着天。

桑榆只好再往杆子那挪动，试图让那份重量远离自己。

可她已经移动至无法移动了，那位大叔还是压在自己身上。

“那个，你压在我身上了。”桑榆出声提醒他。

车厢里面很嘈杂，各种说话谈论的声音都层出不穷。不出所料，那位大叔没有听见桑榆的话声。

“你压到…”桑榆刚打算大声一点，明昭就打断了她。

她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桑榆身边。又伸手拍了一下那位大叔。

“叔，我们两换个位置吧。”

说着她就朝着那个方向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