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61)

现在的天空已泛起蒙蒙夜色，路灯点亮着城市的喧嚣。

“你出来啦！”明昭似乎是察觉到了桑榆的目光，她醒了，揉了揉眼睛说道。

“嗯，我来开车吧。”桑榆走向驾驶位。

“没事，我可以的。”明昭拒绝了，桑榆胸口还有伤，不适合去开车。

“我来吧。”桑榆还是走进了驾驶位，麻烦明昭一天了，她也该休息休息。

明昭只好坐在副驾驶位。

她没有睡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桑榆聊着天。

“我们接下去去哪？”

“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来开导航。”

……

熟悉的老店门口不是很好停车，她们就停在对面那个路口，走了过去。

记忆中那条熟悉的道路，哪怕已过去五年，往日的情景仍浮现在眼前。

那夜，江边的诉说心事，那碗热乎乎的鸭血粉丝汤，那记忆里永不能抹灭的味道。

还是那家老店。

它没因岁月而抹掉痕迹，反而有更多的人来品尝美味。

“老板，来两碗鸭血粉丝！”明昭朝着窗口大喊。

“好嘞！还是老样子哦！”老板听声应下。

“嗯。”明昭点头后，就找寻个空座位，坐下了。

“你一直在吃这家吗？”桑榆询问起来。

“嗯，这几年很喜欢吃这家。”明昭点头。

“这店铺是租出去了吗，怎么老板不是之前那个？”桑榆四下观察一番，店铺还是先前那样，只是多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而老板却变得十分年轻。

“他是之前那个老板的儿子，那老板年级大了，就不做生意了，让他儿子来接班。”明昭解释道。

“哦，哦。”桑榆点了点头。

……

“来啦，热腾腾的鸭血粉丝！”老板娘将两碗鸭血粉丝端到桌前。

“妹妹这次终于有人陪你一起吃啦！”老板娘还笑着打趣明昭道。

“没有，我第一次来吃你们家，还是她带我的呢！”明昭笑着介绍桑榆。

“是吗？怪不得我看点有点眼熟呢！”老板娘立马顺着明昭的话讲了下去。

“怎么会呢，人家来吃的时候，还是老爷爷煮的时候呢！”

“那真是老客人了，来我去拿两小菜给你们尝尝！”她笑着，走向出窗口。

……

“他们人都挺好的。”明昭说道。

“嗯。”

“你很久没来了？”

“应该是五年了。”

五年足以改变一切。

桑榆低头尝了口汤，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五年却不足以改变。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她怀念起这五年的故事，感叹于岁月的流逝。

桑榆还是往鸭血粉丝里面倒了很多的醋，她还是喜欢吃酸的。

只是这么久过去了，量很难把握，一不小心就倒多了，酸到牙齿。

“怎么了？”明昭看出她那不对劲。

“没有，醋倒多了。”

“你吃我这个吧。”明昭把那碗推给桑榆。

“不用，我还是挺喜欢吃酸的的。”

“老板，再来一碗！”明昭再次对着出餐口喊道。

“你吃吧，我胃口大，吃两碗。”她拿过桑榆那碗，舀起一大勺直接吃了起来。

“谢谢。”桑榆低声道谢。

……

“你什么时候开学？”桑榆突然问了起来。

“年后，最后一学期，基本上没课。”

“嗯。”

“你舍不得我开学？还是嫌我烦了？”明昭问起来。

“没有，好奇问问。”桑榆连忙回答。

“大学的生活肯定很美好吧！”桑榆不禁感叹道。

“还好吧，比高中那会肯定是轻松的。”

“你呢？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明昭又接着提起。

“高考之后，就跑去当兵了，那是条还不错的出路，两年后退伍了，就来警察局了。”桑榆平淡地讲述她这些年的事情。

“去哪当兵的？”

“塞外。”“我黑了吧！”

“有点。”明昭思考了一会，又补充道：“更健康了。”

……

“我等会还要再回趟局里，你先回去休息吧。”桑榆已经吃完了，她在等着明昭。

“我陪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警察局有什么不安全的？”桑榆反问道。

“路上不安全。”

……

饭饱后，她们就开车去往警察局了。

桑榆走到监控室，调取了那家店铺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查看起那店长的踪迹。

一天一天的排查，桑榆调快了速度，盯着那屏幕一动不动。

眼睛已有些酸，可店门前还是一点动静也无。桑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可这一打，监控中突然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21号凌晨十二点，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溜上门口那辆大卡车，将其开走了。

而监控视频一路追踪显示：这辆车从十二点十分使进某条巷子后，就消失了，一直等到十二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才出现。

然后，它便一路向北开去，直到南理市最北边的一个村庄上，才彻底消失。

桑榆调查清楚了，她准备去往那个村庄一探究竟。

走出监控室，明昭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太晚了。

桑榆生怕她着凉，从工位上拿起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桑榆又坐回位置，开始查阅那村庄的资料。

明昭没有睡多久，不一会就醒了。

映入眼帘便是桑榆专心致志地查着资料。

她没有吱声，静静地看着桑榆，可桑榆却察觉到了，转头看了眼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