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70)

“晚晚？”明昭又轻声呼唤着桑榆的小名。

桑榆顿时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她重新询问了一遍，生怕自己精神恍惚听错了。

“我可以追你吗…晚晚？”

搬家

沉寂多年的想法可算是诉出，一时间明昭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可她又后悔了。这段时间，明昭一直在犹豫，她在思考桑榆究竟是不喜欢方锦一还是不喜欢同性恋？

直到那天，她问起了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方跟你告白，你会同意吗？”明昭有点忐忑地询问着桑榆。

“不会。”桑榆摇了摇头。

明昭的心瞬间凉透了。

“不喜欢的人说什么都不会在一起。”她又说道。

“那…那你接受同性恋吗？”明昭小心翼翼地问着。

“看情况吧。”桑榆思考了一会点头道。

……

就是因为这次，明昭想要表达内心的想法，她想述说自己的爱意。

明昭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她不喜欢将很多事情憋在心里，所以当她有了这个想法后，她就跟桑榆告白了。

……

可桑榆懵了。

她定格在那里。

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淡然道：“好。”

回到家后，她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呆呆地坐在地上。

很迷茫，因为方锦一的事情，她没考虑过谈恋爱。

可现在有人跟自己告白，还是那个人。

她犹豫了。

在此之前，桑榆已有点察觉到明昭的心思，只是事情过多，没空去更深层次了解。

可现在这窗户纸就此捅破，桑榆也无处可藏。

她要去面对这件事情。

那就让她追着吧。桑榆心里默想着。

……

搬家的事情，明昭很快就帮她解决了。几天后，桑榆就准备搬到新家去。

明昭告诉自己，房东着急去国外了，所以把合同签署好后，就给了明昭，并没有和桑榆当面交付。桑榆看了眼合同，没什么问题后，也签上名字。

合同后的翌日，桑榆就开始搬家了。

大清早，桑榆便开始收拾东西，她东西很多，需要很久的时间。所以桑榆没让明昭一早就等着她。

直到下午，她匆匆收拾完毕后，明昭叫来了搬家公司。他们一起将东西运到新家。

那个房子桑榆很是喜欢，它的装修布局完全就踩在桑榆的审美点上了，所以当她刚看到这房子时，桑榆就决定一定要租下。

起初，她还怕价格会偏高，可明昭告诉自己，房主着急出国了，就低价租出。

于是，桑榆像是捡了个大便宜，满心欢喜地搬进了新家。

……

下午时刻，桑榆就已经在新家里面，将自己所带来的东西悉数归整起来。

明昭则在后花园处转悠。

她租的是一楼，带后花园，里面种满了鲜花，只是现在是冬季，全部凋零了，只留下那独自傲然的梅花。

桑榆收拾着，突然面前出现个老旧的饼干盒，那是她童年记忆的封存处。

她轻拍起上面的灰尘，许久都未打开，但所有的回忆都记忆犹新。

桑榆还是想打开它。

盒子内堆积着各类照片，有些被塑封的完好，而有些已泛起微黄。

她呆呆地看着那堆照片，思绪早已飘走。

直愣愣地发呆。

却又突然被吵醒了。

明昭出现在桑榆眼前，她席地而坐，询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桑榆点头。

明昭从她手里接过那些照片。

里面有学校毕业的大合照，有朋友间的小合照，更有外出游玩的风光照，它们记录着桑榆过去的许多时刻。

那多张照片上皆为陌生人，唯一认识的便是那方锦一。

那是桑榆十三岁生日，蛋糕上还插着蜡烛。她闭眼许起愿望，而身边正是方锦一。

明昭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

“这应该是之前生日，她单独陪我过的，在她家里面。”桑榆解释道。

“她家？过生日为什么要去她家？”明昭有些疑惑。

“不记得了，好像是我生日的时候她没来，后来补过的，这也是我唯一一次去她家里。”

“嗯。”明昭轻点着头。

“我再也不想去她家了，里面都是监控，很恐怖，你看这张照片，被遮挡住的都是监控。”桑榆不禁感慨起来。

“她的家庭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伤害，如果她没有做出那些事情，那我应该会为她打抱不平吧。”明昭也感慨起来。

方锦一这个人是有些毛病，可那种种的根源都是出自于她那破碎的家庭和从小的价值观，让她误以为喜欢一样东西就要将其占为己有。

可她不可恨，她只有可怕。

这个爱没人能承受。

……

而另外的一张照片，已经颇为老旧了，角处微微泛黄，墨水也有些不清。

明昭将其举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看起。

“这人长得好眼熟。”明昭指着一个人。

她留着齐肩短发，脸庞微方又微皱起眉头，许是太阳光线的问题，显得有些许严肃。

“你应该见过。”桑榆也看了眼，过了许久，才认出本人。

“？”明昭发出疑惑的声音，刚刚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皆未找到那个人。

“陆言栖。”

“陆言栖？”明昭回想了遍这名字。

“嗯。”

“是那个转学过来的朋友吗？”明昭这才有了印象。

“嗯，但不是朋友。”桑榆无奈地摇头。

“她是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