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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夫家称帝了(98)

作者: 唐时锦 阅读记录

那孩子,倒是像能做出这等事的人。

“不会是你打的吧?”

得打成什么样,才能把一个好好的儿郎给打得掉眼泪,元宁帝着实好奇得紧。

燕钰一听这等调侃,情绪更狂燥了,就地一坐,靠在元宁帝御案旁,脸色发臭反驳道:“谁打他了,我还没打他呢自己就哭了,可给儿子憋屈死了!”

“还敢在我面前提阿鸾,真想一拳头揍死他得了。”

碎碎念了一会,燕钰似是想起什么关键,又扒着御案同元宁帝补充道:“阿父可千万别误会,都是这个脑子进泔水的东西一厢情愿,阿鸾可从没搭理过他,崔氏也没有,阿父要怪就怪他!”

生怕阿父误会崔氏的清白,燕钰忙不迭为其美言,那副着急慌忙的模样看得元宁帝忍不住想笑。

谁说女大不中留,儿大也不中留,瞧那颗心,都飞到岳家去了。

“误会不了,那日我召见他,燕绥那小子也是你这般极力为崔家小女郎说话,将人摘得干干净净,拼命言说是自己单相思,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吧,人家护得也紧。”

元宁帝笑眯眯地将曾经的事说出来,有种看笑话的意味,燕钰甚至都没时间去跟阿父计较他笑话自己的,而是再次被燕绥恶心的不行。

这事太操淡了!

燕钰闭了闭眼,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连夜送走倒是不大可能了,毕竟天下人都看着,咱们不能干那不要脸的事,不过少瑜你也放宽心,那小子,估计饿两天就什么都老实了,且看着。”

燕钰听着阿父淡定的话语,心头也觉得松快了些。

没错,那小子看着就是个没有志气的,怕是过两天就要哭哭啼啼去扒饭了。

念此,燕钰心情好了许多,忆起了自己忘记去取头面,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念叨了一句就想去办事,最后还是被元宁帝阻了下来。

“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怕是崔家小女郎都睡着了,你何必上门去讨嫌?”

这让燕钰被气糊涂的脑子清醒了过来,连叹了几遍对,朝阿父拱了拱手,扭头回自己的飞羽殿了。

那就明日再去吧。

……

瑶阁,一阵茶香四溢,清香阵阵。

令仪手执小蒲扇,不时轻晃,对着红泥小炉中咕嘟咕嘟冒着水泡的茶汤轻轻扇着,瞧着幽静又闲适。

但那只是表面罢了,令仪此刻心中尽是愁绪。

昨日听了那等惊闻,令仪便前去暮云斋问了阿父阿母。

果然,全家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不想让她劳心,便都不向她言明,将此事捂得严实。

如今见长女已然知晓,便也不再瞒她了,尽数说来。

令仪听得头疼,一整宿都没怎么睡好。

因为燕绥冲动执拗之下所做出的蠢事,不仅自己遭罪,也带累了她。

鹿鸣派去的人能在酒肆茶楼中将消息打听到,说明这事已经流传出去了,再不能遮掩了。

不说街头巷尾会如何非议,帝后那边怕也会多想,祸及她崔氏。

真不知燕绥那颗脑袋怎么长的,闹出这么个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来,饶是令仪这样温和的脾气,都想去骂他两句。

怨不得昨日燕钰言行举止那样古怪,还扭扭捏捏不愿告诉她,怕是正因为这事。

眼下听闻燕绥翻墙失败被抓了回去,正用着绝食的法子在闹,这让令仪坐立难安。

废帝和陈氏已死,陛下为了昭示仁德留下这最后一支血脉,不日便要前往苍梧郡,却在这等关键时候出了岔子,不可谓不让人头疼。

令仪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予理会,若燕绥那边真出了什么事,不仅影响天家声誉,燕绥的三长两短还会多多少少怪到她身上。

若是理会了,自己如今作为皇家妇,去抚慰燕绥这个身份敏感的废太子,不说会牵扯什么朝政是非了,传出去也不大好听,尤其是对夫家来说。

想想看昨日燕钰的反应便知晓了,着实伤颜面。

令仪看着泥炉里融为一体的茶汤,将备好的杏仁粉加在里头,用小木勺搅了搅,准备再次陷入愁绪时,听到鹿鸣来报说是燕钰来了。

令仪晃了晃脑袋,理清了思绪,目光迎了过去。

少年郎还是往常那样,一脸灿笑地来找她,仿佛一丝烦恼也无。

但这怎么可能呢?

怕是昨日就气得红头赤脸了,只是没敢在她跟前露馅。

令仪是有些意外的,他那样一个烈脾气,还挺能藏住事的,倒有些让她刮目相看。

不过这事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说开来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燕钰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如往常一般兴高采烈地来到柔婉清雅的女郎跟前,屈膝跪坐在对面,献宝似的将手里的匣子打开,将新制的翠玉头面摆在心上人面前,一副等着夸奖的神情。

但令燕钰失落的是,女郎只是虚虚扫了一眼,淡声说了句客套话,看起来并没有很高兴。

少年晶亮的眼眸黯淡了许多,精神有些萎靡,但还是扬着笑,兴致勃勃地想同人多说几句话。

但令仪并没有跟他浪费太多口舌,两句话一毕,就挑开了帘幕,将燕钰昨日藏在肚子里的事揭开来。

“离宫那事,陛下和皇后如何说?”

这事令仪也不好自作什么主张,全看帝后的意思了。

燕钰本以为这事能多瞒些时日,不想让阿鸾知晓那厮的痴心妄想,也不想阿鸾去看他,但如今听到这话便知这事还是没藏住。

神色错愕了一瞬,燕钰露出讪笑道:“阿鸾都知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