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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200)

作者: 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阅读记录

百物语之外,还有无数个记忆。

冰山的海面之下,是让他窒息的轮回。

“……是梦?”

他看着慢慢走近狭小烛光光照范围的少女,眼里的微光也慢慢熄灭。

樱发微垂,笑容依旧。

还在梦里吧……

“不是梦哦。”

少女笃定地说。

她松开手,长长编发抖落铃声清脆。

夏油杰脑海中恍若平地惊雷起,绝望与惶恐搅合成一团混沌的暗色,眼眶漫上一层涩意,溺死了心底的胆怯。

“虽然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是枝千绘半蹲下来,双手捧住夏油杰的脸,不让他逃避地躲开视线。

“但是,杰。”

少女嫣然露出笑容,宛若天光拂晓,照亮眼前的世界。

“不要轻易向你的恐惧低头。”

“为了曾经把你高举过头顶的人,振作起来吧。”

人生十数年,如梦亦似幻(30)

是枝千绘再一次牵着夏油杰的手, 把他带出了漆黑一片的地下室。

室外天光正好。

热燥的夏季光驱散好几天都缩在地下室的寒意,黑发少年垂着头,被拉着手, 一直默不作声。宛若在雨幕中走丢的的大型犬,在迷茫到极致的时候被寻回, 便更加依赖身边这份仅存的温暖。

他记不清从百物语的故事里看见了多少场梦。

可能就像硝子猜的那样, 是一千多个轮回?

……不知道。

夏油杰已经被灵魂反涌的情绪淹没了。

那些轮回里他找不到解决方法。

因为每一个轮回都是悲剧。

好像血淋淋的刀子扎进心里一样,在故事里徘徊的时候,偶尔间, 夏油杰会以为自己身处残败到只剩断壁残垣的涉谷街道,放眼望去,街上是死态各异的尸体。

——每一个都是天满宫。

被他杀死、

被他影响、

又或者奔赴理想而亡。

“……”

夏油杰无意识收了收手指。

是枝千绘感受到动作, 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纸片人,夏油杰则迅速瞥开目光,不和她对视。

千绘:嗯?

她怀疑夏油杰emo了。

于是少女体贴的没有把他送回学校,而是带着略显狼狈却也掩饰不了漂亮纸片人本质的夏油杰去了天满宫名下的住宅,让他自己调整一下情绪。

把纸片人丢进浴室。是枝千绘回忆了一下刚才, 少年脸色苍白面容消瘦, 有理由怀疑这几天夏油杰根本就没吃上几口饭, 于是还给他点了不少外卖。

有种操碎了心的感觉。

是枝千绘安排完一圈,夏油杰才打理好自己, 慢吞吞地从浴室里出来。

他刚刚洗过澡,散着黑发,任由没干的湿头发搭在肩上。

面色很苍白,颧骨消瘦, 嘴唇更是没有血色。

一出来,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少女, 还没开口,就被千绘拽去吹头发。

风声在耳边‘呜呜’地响着。

夏油杰垂着眼睫,侧眸,就看见少女葱白的指尖撩起自己的黑发,让吹风机更好的吹干半长的头发。

他任由是枝千绘摆弄。

“不吹头发是干不了的。”少女如此念叨,一点一点捋开缠绕到一起的发丝,“不吃饭也会生病,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啊,杰。”

夏油杰轻轻地“嗯”了一声。

心里胆怯地缩成一团,但不会抗拒她的靠近。

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对那些梦知道多少,夏油杰没勇气去问。

只能自己沉默着,把所有事情都压在心底。

循环往复的轮回太漫长了。

几乎让他分不清这样的场景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只偶尔,听见清脆的铃声时,才会有真实感。

“我已经告诉夜蛾老师找到你了,这里很僻静,只会有家政来打扫卫生,没人知道你在这里。想一个人待着的话,我给你请几天假。”

是枝千绘说。

夏油杰迟缓地点头,对她的安排没有一丝抗拒。

留着半长黑发的少年吹干了头发,在她的指挥下慢慢地吃起了送来的外卖,全程只听不说,温顺得像是被驯化的狼犬。

不用怀疑,纸片人绝对是emo了。

不过千绘并不担心,太宰治那样的黑泥她都能养成阳光开朗大男孩,手里养过好几个剧本组的千绘酱对自己信心满满,浅养两天夏油杰也是手到擒来。

临走之前,是枝千绘特意强调了明天会来看他。

夏油杰在她的安抚下逐渐稳定情绪。

他朝少女回了一句:“好。”

第二天。

是枝千绘如约而至。

夏油杰还在房子里,没有再消失。

少年非常信守承诺。

有听话地在好好吃饭。

除了人还有些颓靡不振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好了很多,至少不是刚刚从地下室里拉出来那么仓惶了。

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是盯着勉强抬起微笑和她说话的少年脸上那好似被谁打了两拳一样浓郁的黑眼圈,千绘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于是,第三天。

她特意挑了个不讲武德的时间,一大早就去了。

理由她都想好了,是枝千绘特意买了早点带去,理直气壮地打开大门,一路直入主卧,敲响房门。

或许是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早,又或许是对她完全不设防。

夏油杰从又一次轮回的故事里脱身的时候,面对的就是面带微笑然后毫不留情宰了特级咒灵的樱发少女了。

少女苦恼地问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夏油杰沉默地,看着她将咒灵杀死。

少年对大义避之不提,也没再提起过他的正论;他本来打算再一次藏进阴影里,但却被她找回来了,夏油杰不知道该不该执拗的再一次离开,但面对是枝千绘带着笑颜的安抚,他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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