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223)
被数双眼睛盯着的禅院甚尔耸了耸肩,他可不是在劝架,男人说道:“北野天满宫神社,不去找找线索吗?”
几人皆是一怔。
一叶障目了,竟然忘记了和少女关联程度最高的地方。
诅咒之王和DK们互相看不顺眼,但在这件事上勉强还是保持了相同意见。
“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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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野天满宫神社位于上京区。
未入正门,远远地就能看见高大的红木建筑,和风古意的气息扑面而来,唤醒了久远时代的记忆。
站在这里,两面宿傩蓦然想起了之前嘲讽夏油杰时未尽的话。
……原来如此。
他说每次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都感觉她哪里很奇怪。
诅咒之王忽然低低笑出声,磁沉的嗓音如同历史滚轮,瞳中赤色仿若带着烈火燃烧时的灼热温度,倒映出千年前某一幕的惊愕和癫狂。
千年前的那一幕犹如末世天灾。
厚重的浓云铺天盖地遮挡天空,黑灰云层滚滚而下,又与远方地平线上的火光相接,像是大火烧着了云层一样,黑红在短短几刻钟内便染尽视野可见的全部景色。
大地悲鸣,土地崩裂。
狂躁的风将一颗颗树木压倒,涛涛海啸倾轧房屋良田。
人类在逃窜。
咒灵在惊惶。
无数咒术师聚集包围着两面宿傩,他们是来祓除犯下无数罪恶的诅咒之王。可这一刻,所有人都迟疑了。
谁是诅咒?
谁是灾难?
没有人给出这个答案。
他们只能噤若寒蝉地眼睁睁看着,突兀出现在这里的樱发少女踏过灼灼烈火,迈过土地裂开的万丈沟壑,将要带走为恶世间的诅咒之王。
少女背着天光,两面宿傩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当她微微俯身向下,向他伸出手的时候,宿傩又从那双一直都很安静诡异的浅瞳里看见了自己。
她安静地注视着他。
就像以前那样。
素白的手指抹去宿傩脸颊上的血迹,丝毫不介意血腥与污浊会沾染她的裙摆,火光映在她脸上,绚丽虚幻如同夏夜海上升起的不知火,将她包裹成如梦如幻的泡影。
被围困的宿傩意识到了什么。
他任由带着微凉的指尖触碰自己,一时之间,哪怕是诅咒之王眼中也充满了惊讶与血意。
他猖狂地低笑一声,问道:“这些是你做的?”
“地震与火山爆发吗?”少女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很疑惑他的指向,她回头看了一眼红黑的天空,狂躁的风吹来,一下子吹散了从来都是编织好的长发。
樱发沾染了两面宿傩受伤时的血迹。
发尾殷红似血,犹如沾染罪孽。
少女再回头,弯弯眉眼,那双从来都是好奇与冷漠的眼里彻彻底底映着他的身影。
她没有否认。
“是的,我做了这些。”
“以及,我来救你。”
…
所以说啊,那不是什么大好人。
她也根本不在乎什么天下苍生。
人生十数年,如梦亦似幻(43)
没有线索。
五条本家、天满宫神社……到哪里都找不到‘线索’。
好像大家意识里认知的人只有和服樱发、明眸善睐的天满宫, 而在天满宫宫司的身份下究竟是什么,没有人在意,也就没有人知道。
几人相顾沉默, 回了东京。
刚回东京,几人就得到了一个令他们诧异的消息。
天满宫神社下令取消了这一次的天元同化仪式, 各大咒术势力反驳无果, 联手准备讨伐独断专权的天满宫。
短短一天内,局势翻天覆地。
夏油杰站在原地怔了很久,幽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他忽地转头看向五条悟。
“悟。”
“你知道怎么进薨星宫吗?”
彼时,五条悟正准备和禅院甚尔一起去找少女。忽地被叫住,白发少年听见夏油杰说的话时十分意外。
但夏油杰没有解释, 他只是说:“我有些事,想问天元大人。”
五条悟沉吟数秒,对禅院甚尔说:“天满宫那边的问题交给你,我先和杰去一趟薨星宫。”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点头:“行。”
…
五条悟和夏油杰很快去往了薨星宫。
凭借小时候来过一次的记忆,两个高中生很快擅闯了咒术禁地, 成功一路进到了薨星宫本殿。
但在要更进一层的时候, 结界拂开了他们。
两人被拦在了外层。
没等五条悟动手, 就从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是你们啊。”
穿着长袍,仍具人形, 但面貌已经和咒灵相近的人从薨星宫结界深处走来,空洞的四目扫过前方的白发少年,又落到了后面的夏油杰身上。
“初次见面,灵魂陷入囚笼的孩子。”
夏油杰没接话, 他也没有惊讶。
黑发少年沉默着,只在听见天元的话时, 眸中色彩怔了一瞬。
天元笑了笑,似乎有些惊讶他的反应,却也没有过问。
“是打算来问天满宫的事吧?”
天元问道。
夏油杰定了定神,颔首:“是。我想知道,星浆体的事情是不是和她有关。……她为什么要取消同化?”
天元反倒是怔住了。
许久,这位活了上千年的结界师叹息一声:“她最后还是要选择这个方法吗……”
天元释然地笑了,他告诉夏油杰:“取消同化只是为了她想做的另一件事做铺垫,她要的是世代的增长而非平衡;她那样的孩子,如果不愿意挥刀向更弱者,那么她将要挑战的困难会是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