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245)
——“否。”
…
前进的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
甚尔站在十字路口中央,身边是来来往往的人流。他疑惑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己好像打算去做什么。
甚尔却想不起来具体要做的事情,只能跟着人流,随着大流被推着往前走。
到路边,他停了下来。
男人低头,看见掌心里死死攥着一张纸条。
纸条已经被他揉成一团了,攥得太用力,展开的时候全是褶皱,写在上面的字迹依稀能辨认出来。
甚尔看着那个名字,愣了一下。
伏黑归蝶、是谁?
人生十数年,如梦亦似幻(54)
最近天气冷了不少。
五条悟想。
少年穿着浅色和服, 慢慢走在和式建筑的长廊上,白发微垂,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走廊外的风景。
光秃秃的樱花树、树下浅池里蓄水后击打石块的竹筒、石砖路上偶尔有风卷过几片落叶。
初冬的京都格外萧瑟。
五条悟走在长廊上。不知道为什么,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在冷天坐在火炉边看恐怖故事, 而是披上羽织, 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这个很少有人来的地方。
最近,他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但要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咒术界发生的混乱在秋末就已经结束了。数场内部斗争里死去的咒术师无数, 更让人震惊的是,天元大人被刺杀。
好在当下的结界师们勉强还能维持全国结界,也幸好, 结界的损坏没有让咒灵爆发式的增长。
那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
五条悟没什么真实感,头疼地把堆到自己身上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才恍然发现已经快到冬天。
到底忘了什么呢?
少年沿着长廊向前,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肯定不是学校那边的事,他和夏油杰两个人双双毕业, 特级术师的证书早早到手, 目前那一届还在老实上课的只有家入硝子。
杰那边也没什么大事。
听说天满宫神社接管的一个民间宗教组织被他保留下来了。那家伙现在手里可是握着神道教的支持, 和自己一个是手握咒术世家的核心权力,一个掌控咒术界对外的主导权力;一内一外, 说是可以统治咒术界也不为过。
……挺奇怪的。
不知怎么的,五条悟脑海里突然蹦出疑惑。
两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就能拿到这么庞大的权力了?谁给予的?
揉揉额角,眼睛有些发胀。
钝痛感涌上大脑, 五条悟缓了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还是在小时候。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五条悟怔住。
少年扶着额角喃喃自语,眉头紧蹙:“好久……?”
可六眼带来得天独厚天赋的同时不也会带来负担吗?什么时候这样的感觉变成‘好久’了?
很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
但详细的追究下来,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明明看着像是缺少了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正有问题的地方。
五条悟继续向前。
今天他没什么事要处理,有大把时间去探寻这些疑惑。
——‘叮’。
不远处传来风铃的声音。
少年一愣,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在哪也听见过铃声。
不过不是风铃。
五条悟追着声音,在长廊转角找到了那只风铃。
挂在廊下,大概是很久以前挂在这里的,像是欢迎他发现了似的,在风下叮当作响。
风铃上描摹有樱花的纹路。
——‘叮。’
——‘铃。’
风铃和铃铛,不同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
霎时,五条悟扶着额头,钻心刺骨地钝痛从心口蔓延到大脑,低垂下来的眼睫颤颤中,眼睛似乎看见了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什么。
耳边似有人在对他说:【又是眼睛疼吗?到我这边来吧。】
“……谁?”
是谁在说话?
五条悟去找,却发现周围空空荡荡,只有那只风铃在叮当作响。
少年指尖发颤,心脏的跳动愈发急促,风吹动风铃,清脆悦耳的声音,却让五条悟感到浑身血液逆流,格外冰冷。
苍眸的视线短暂地停留在了那只风铃上一秒。
收回视线时,苍蓝的瞳孔似是蒙上了一层黯淡的浓雾,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暗藏波涛汹涌的纷杂,随时会席卷天空,带来雷电交加。
他把它摘了下来。
他忘了什么。
所以,得把有记忆的东西都收集起来。
五条悟无力地垂下眉眼,看着风铃发呆。
他总感觉,自己失去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
少年开始在周围寻找,很快,五条悟惊觉,那样空白的记忆在他的生活里好像随处可见。
压在柜子里的樱花羽织;
处理事务时不同寻常的游刃有余;
还有那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戴了的墨镜。
五条悟发现,许多细节上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可他问了一圈,都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
——【悟。】
到底是谁在叫他的名字?
抱着这样的疑惑,五条悟打算在和夏油杰一起去处理薨星宫的事情时顺手问问自己的挚友,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持有「不死」术式的天元大人死于非命,如果不是因为咒术界的混战,这件事应该第一时间就提上日程;混乱结束之后,就交给了目前拥有特级评级的两位咒术界掌权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