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被剧本组奉为庄家(420)
让人不由得祈祷,她不会跌落尘埃。
这一次,她能享受自己的荣誉吗?
——希望可以。
夏油杰的神色微微僵硬。
他看见了一个手染鲜血,却无私无垢的天满宫归蝶。理想、大义,她也同样不择手段,甚至比夏油杰更不择手段地拉拢了在幕后的羂索。
可她却温柔地,只将危险留给自己。
夏油杰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期望着扶弱抑强,保护弱者。
但他似乎没有想过这样的解决方法,只是一味的给予庇护,而非给予弱者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尊重。
夏油杰忽地撞进了天满宫归蝶眸中的盛灿浅色,他从中看到了一股极致的神性,以及令人无所遁形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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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是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说我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吗,甚尔?”她问。
禅院甚尔没回答。
天满宫归蝶跨几步走近,拉起男人的手,将他拽进走廊的阳光下,继续向前走。
缀在发尾铃铛轻轻摇晃,和着女孩的执着一起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会一千零一次地回答说——”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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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满宫归蝶。
夏油杰垂下眼帘,无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仍然厌恶着人类,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夏油杰也仍然会发动百鬼夜行。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却无比期望,使他转变为诅咒师的那些事情不会影响到天满宫归蝶。
尽管他能看见,天满宫归蝶面对的处境远比他更尔虞我诈。
但是。
天满宫归蝶不一样。
画面缓缓推进,夏油杰没再言语,安静地看着时间流转,直到天满宫归蝶入学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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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姊妹校交流会,听说这一届京都那边入学的学生很多,夏油杰数了数东京院校这边的参赛人数——
“我们两个人就能包围他们,都不用高年级的出手,有什么好担心的。”
旁边的白毛DK背靠椅子,双脚直接翘到桌子上,一推鼻梁上的圆框太阳镜,很是无所谓地甩甩手。
“啊,我当然知道。”
夏油杰笑了笑,“那些弱者还不值得我们操心。”
他揉揉眉心,疲惫地呼出一口气,“不过还是稍微警惕一点,最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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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氛围很轻快,主要围绕青春咒术师少年会不会连做好几年噩梦展开。
DK三人的互损环节让年轻一代的咒术师非常感兴趣,就连夜蛾正道也怀念起了当年轻松的氛围。
夜蛾正道叹息地看了夏油杰一眼。
如果当年他能注意到杰的状态,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想这些也晚了。
夏油杰没有参与进其他人的欢闹里。
他从看见‘自己’出现在荧幕上开始,眼前的画面就再不是十五六岁时的校园日常。
荧幕染了血色。
他看见自己走进了一个个轮回。
而那一个个轮回尽头,每一个,都站着天满宫归蝶。
观影体(16)
荧幕中, 由于天满宫归蝶下狠手将御三家拖入战争,导致整个高专学期延期了很长一段时间。
五条悟不在意里面咒术师的伤亡,他在观摩天满宫归蝶的教学局, 观摩得津津有味。
少女的变革很不一样。
她是狡猾而激进的那一派,懂得如何在瓦解一个势力之前先融入,也会在该动手的时候毫不留情地一刀两断。
不知道是不是旁边有字幕特意标注了内置的计划,像是实践过出的最优解似的, 五条悟越看越觉得有实践价值。
尤其是驱使御三家为争夺利益而自相残杀,从而进一步用更高一级权威从名义上剥夺御三家权力的招数。白发青年眯起眼睛,在心里盘算了一遍他这边的状况。
他蓦地顿了顿。
五条悟心下叹息, 眸色暗了许多。
……说句不好听的, 他们这边的状况,经过涉谷一役之后,变革起来比天满宫归蝶演示的要简单很多。很多御三家的人都死了——也包括好的那一部分。
五条悟无声自嘲。
如果当前咒术界的现状改变了,那有些事情,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了。
五条悟心里想着, 眸色暗了暗,扭头喊:“杰、”
话没说完, 五条悟停了下来。
他诧异地看向夏油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
夏油杰怔着坐在那里,好久好久, 才意识到五条悟在喊他,“……什么?”
回应的话刚出口, 青年诅咒师猛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很哑。
像是滚了砂砾的沙沙声。
哑得听不清。
五条悟不免蹙眉,“杰?从刚才电影轮到我们这边开始你就很不对劲了。我说, 你没什么事吧?”
五条悟追问:“发生什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
黑发青年垂着头,五指穿过发丝, 掌心死死地抵住额头。他没说话,整个人陷入了一股阴冷的惶惑。
但夏油杰终究还是没有瞒着五条悟,他缓缓开口,说道:“……我看见的,和你们不一样。”
夏油杰看见的画面里,时不时会闪过几段别的情景。
原本只是偶尔出现那么一两次。夏油杰还记得太宰治之前说的‘正在进行时’,以为是什么世界之间的事情,就没有多在意,只暗自记下来。
可当‘夏油杰’出现在荧幕上之后,他就发现那些片段越来越多,直到几乎完全占据他能看见的荧幕板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