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郑重道:“就算要退婚也不能现在说,我爸马上要升一把手,这时候不能出任何差错,以前他单位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他很高调地跟人家说你爸是他的救命恩人,我俩又从小青梅竹马,早早订了婚。他身边很多人知道这事儿,突然退婚不好解释。”
许天是真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哦,你是说等你爸升了,再……”
“还有你爸妈那边,他们一直在大院里说你要当医生了,结果你跟他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我刚才去你家时,正有人跟你妈打听你呢,说你是不是没当成医生,婚事也吹了。你妈一见我去,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我这才跑来接你。”
“啊?这……谢谢你啊!”许天无语极了,“肯定是吴婶子,街坊邻居数她最八卦,我之前给家里打电话也是她接的。”
孟浩笑了笑:“虽然咱们可以不在乎这些,可家里人不行啊,人言可畏,就算你想退婚,也得徐徐图之。”
他说着又细细打量许天:“天天,没人追你吧?”
“没有啊。”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也没有。”
“那你急什么呢?咱们先保持现状,忽悠着家里人,没准哪天发现咱俩还挺投缘的,真能处到一块。就算不能,过个一年半载,咱们就说实在没感觉,到时候再退婚,也就顺理成章了。”
许天叹口气,好像这确实是最优解了。
两人开诚布公地谈完,在退婚的事上达成共识,孟浩才送她回家。
夏天的九点还算早的,大院里还有不少人乘凉。
何桂花笑得见牙不见眼,声音都大了不少,好像是特意说给他们听的。
“小浩啊,辛苦你了,这么晚去接这死丫头,你说一个女孩子家晚上加什么班啊,她们领导也不知道体谅人。快来,给你们留着饭呢。”
孟浩应付得当,只说改天再过来吃饭。
等他走了,何桂花关上门,伸手就拧许天的耳朵,她压低声音说:“我说你怎么回事啊,电话里瞎说什么?去什么殡仪馆?之前还要跟小浩退婚,天天啊,我说你一天天地折腾什么啊?”
小弟跑过来抱何桂花的腿,“妈,别打姐姐。”
许天趁机侧身避开,“妈,我们暂时没事了,退婚的事过阵子再说,至于我的工作,你们直接说我分到市局不就行了吗?公安局也是能乱打听的?”
她说着话,人也没闲着,话音还没落,已经从桌上端起盘饺子钻回了自己房间,把何桂花气得直运气。
许天进了房间,才算松了口气,要被老妈拧住耳朵,那非得说出茧子来不可。
她瞅着那盘饺子,正琢磨着是用手吃,还是明天再说,门被人轻轻推开,左右扎着两小辫儿的小妹探头进来,悄咪咪地递给她一双筷子,“姐,妈叫你等着,她说总要跟你把这事说清楚。”
许天噗嗤笑出声,“你跟她说我最近忙得很,等忙完了,我主动跟她请罪。”
小妹蹦跶着去传话了。
许天早饿了,大口吃着饺子,三鲜馅的,味道刚刚好。
家里氛围不错,伙食也不错,除了住在杂院里没什么隐私,其他也都刚刚好。
第二天,她怕被老妈逮到,又唠叨起来,于是起了个大早,跑步去了单位,三站地,也就跑个五公里。
她以为自己够早的了,哪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宁越和胡东正从车上往下拽人。
那人跟屁股生了根一样,粘在后座上,“警察同志,人不是我杀的,你们找错人了!我发誓真不是我杀的!”
第005章 河底沉骨5
昨天从殡仪馆离开时,就已经快九点了,许天是真没想到宁队他们这么敬业,居然一大早就抓到人了。
不过还没确定嫌疑人身份,这么快就能找到嫌疑人?
这也太神了吧。
她打量着车上的人,大夏天的,那人穿着外套不说,左手还一直缩在袖子里,显然有问题。
她刚要上前,胡东气得大骂那人:“都说是调查,你这么心虚干什么?”
那人带着哭腔说:“我哪儿心虚了,没干过就是没干过!”
宁越也不废话,他一伸手,也看不清碰触到哪个位置,那人瞬间卸了力,像团烂泥一样从车上被拉下来。
他哀嚎着:“救命啊,真不是我!”
许天挑眉,过去道:“不是你的话,慌什么?进去说清楚不就行了?”
她说着打量那人左胳膊,“你的手受伤了吗?我看姿势不太对啊。”
宁越皱眉,她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对嫌疑人太暴力了?
还没等他开口问,就见嫌疑人更慌张了,嘴唇都开始哆嗦。
宁越一愣,上去一把撸起嫌疑人的袖子,就见他手腕上好几处抓痕。
许天看着那些伤痕,有些纳闷,那具巨人观的尸体她仔细检查了,不但没有外伤,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那位死者手指甲不算短,指甲缝里很干净,如果他死前抓伤了人,就算被水泡过也会留下些许痕迹,可她并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不过这一点也很奇怪,指甲都能弄这么干净的男人可真不多见。
她好奇看着那人:“宁队,这是昨天案子的嫌疑人吗?”
宁越正眼神凌厉地瞪着嫌疑人,那人颤抖着说:“我不是嫌疑人,我……我就是看见他在河边溜达了,我可没杀人,这伤是我家猫抓的。”
许天笑了:“是猫抓的还是人抓的都不需要检测,肉眼就能看出来。当然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出份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