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修禁止逃课[无限](177)
虽然全学文有夸大描述的嫌疑,但舒白还是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季衡给舒白手上的伤口消完毒,用纱布轻轻裹了几圈,最后用胶布固定。
“行了,这两天伤口没长好就不要碰水。”
舒白忍不住小声嘟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季衡笑了,抬手揉了揉舒白的发顶:“嗯,知道你不是三岁小孩。”
舒白:“……”
揉完舒白的头,季衡的手没有立刻收回,而是缓慢地,一点一点下移,拂过眉眼,耳侧,改为捧着她脸的姿势,拇指在舒白脸颊轻轻刮了刮。
像是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万分珍重。
有点痒。
舒白心跳猛地加速,脸颊和季衡掌心接触的部分迅速升温,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我,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季衡也跟着站起来,十分自然而然地替舒白将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你想吃什么?”
舒白眼神四处乱飘,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季衡,大脑一片空白,想到什么说什么:“包子吧。”
“行。”
两人在帘子这边说话时,帘子另一边的校医正安静地坐在桌边写着什么东西,她穿着白大褂,舒白轻易地便将她和周围摆放药品的柜子区分开。
季衡走了两步回头,见舒白没有跟上来,便问道:“怎么了?”
舒白看着眼前这无比熟悉的一幕,表情怔怔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第二次课程结束之后我在老综合楼里受了伤,独自留在医务室的时候?”
季衡想起什么,敛去眼底残留的笑意,走到舒白身旁,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校医的方向:“记得。”
“我睡醒之后,误以为坐在桌边的是校医,和她说话,但是她一直没有理我。后来校医务室突然停电,门外有人想进来,却怎么也拧不开门把手。”
“我当时以为是那个‘人’故意把我锁在医务室里面,想要吓我,警告我别再查老综合楼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舒白抬头看着季衡,目光闪动:“是思语,当时坐在桌边的人是思语。”
“现在想想,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对我做,也没有靠近我,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是我先入为主地觉得她举止怪异,才会害怕恐慌。”
“而且后来校医进来的时候,看上去不像是知道门被锁过的样子,她很轻松的就把门给打开了。”
“思语没有拦着校医,并且在校医回来之后就消失了……”
舒白此刻才终于想明白:“不是门里的人要害我,而是门外的人要害我!”
怎么就那么巧,楼里刚停电,就有人在门外拧校医务室的门把手想要进来,并且还是在季衡陆茉以及校医都不在,整个校医务室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
舒白后背阵阵发凉,如果不是刘思语,她很可能会在没有意识到有人暗中阻拦他们调查的时候就遇害了。
季衡注意到舒白叙述中一个奇怪的点:“你说,那个‘人’是在门外拧把手,想要进来?”
“嗯。”
季衡若有所思地道:“如果当时门外站着的是鬼魂,ta会被一道门拦住,还需要开门才能进屋吗?”
咔哒。
随着季衡话音落下,舒白耳边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的声音。
“思语在消失之前对我说过,她看见阻止我们的人是一个男人。”
当时舒白沉浸在即将和刘思语分别的悲恸里,听到刘思语的提醒时并未深想,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便觉出一点不对劲来了。
“如果思语看到的是鬼魂,她不会反复跟我重复‘男人’这个词,她会用鬼魂或者其他的词语来替代。而她在消失前,重复了两遍,她看见阻止我们寻找线索的是一个男人。”
不是鬼魂,不是怨灵,而是男人。
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有呼吸的,人。
舒白有些难以置信:“所以,在课程之外,一直想方设法要杀死我们的,是人吗?”
季衡蹙起眉,缓缓点头:“很有可能。”
“他想在校医务室里先对你下手,但是因为刘思语的阻拦,没能成功,然后他就跑去老综合楼发放了一把火,营造出一种灵异事件的假象,以此来警告我们,别再往下查了。”
“那档案馆那把火,也是他放的?”
一瞬间涌入脑袋的信息量过大,舒白觉得有点晕,又坐回了病床上,季衡也在她旁边坐下。
“嗯t,在老综合楼放火的和在档案馆放火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舒白回忆起在档案馆,季衡想办法将楼中的那个“东西”引开,好让他们能砸二楼窗户逃跑的时候,她在走廊里闻到的那股汽油的味道。
以及之前在资料室查看资料的时候,众人头晕眼花、胸闷气短,生出了二氧化碳中毒的症状。
他们在课程之外屡次遇到危险,但是因为发现的及时,所以他们每一次都福大命大地活了下来。
仔细想想,这些手法其实并不高明,而且很容易就被他们看穿了。
不过,最让舒白感到脊背发凉的是,那人似乎清楚他们在学校里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在监视着他们一样,甚至于档案馆的那一次,他还弄到了班上同学的电话号码,能清楚地念出班上同学们的学号。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无时无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受,舒白脸色本来就被昨晚的课程折磨得憔悴,现在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
季衡想了想,说:“那个人应该不知道,我们是因为被卷入了恐怖课程才开始调查八年前崔冉的事,他和崔冉相互应该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不然就不会有我们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