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修禁止逃课[无限](194)
听到动静的众人内心俱是一惊,尤其是全学文就站在黄庆杰身旁,他的眼角余光可以看到黄庆杰浑身上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但是没有人敢停下歌唱去询问黄庆杰发生什么了。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在众人勉强还算整齐的歌声中,突兀地闯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舒白的心狠狠一沉。
黄庆杰唱错词了。
下一秒,舞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上去像是人的脑袋重重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人被拖行时,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
黄庆杰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连求救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一直骚扰他的那颗人头给拖走了。
前奏如泉水流淌般再一次缓慢响起,恰如众人身后渐行渐远的那道拖行声。
对于死亡的恐惧和看不见尽头的绝望,伴随着拖行声沉沉地笼罩下来,严丝合缝地包裹住每个人,然后一点一点收紧。
当人头落地弹起的声音去而复返时,众人感觉自己此刻所站的位置不是报告厅的舞台,而是一个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几乎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鞋后跟在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碰撞,但有了黄庆杰的前车之鉴,他们即使再害怕,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出一点纰漏。
终于,在重复了不知道第几遍,每个人的精神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时,伴奏音乐戛然而止。
在呼吸停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的静谧氛围中,众人终于确定,音乐声没有再响起,他们的表演,结束了。
良久,陆茉噗通一下瘫倒在地的声音唤回了大家的t神智。
“我的妈呀,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舒白呼出那口憋在胸口许久的气,踉跄几步,在季衡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结、结、结束了?”全学文不敢置信地开口。
季衡神情严肃地点头:“应该是,伴奏音乐没有响起,我们不用再唱了。”
“可、可是,为什么课程还没有提示我们下课了?”
吴秋素左右看了看:“是不是因为我们还在台上站着?表演结束之后,我们是不是就该下台了?”
听到这话,众人立刻拖着酸软无力的腿,跌跌撞撞地朝舞台下走去。
当走在队伍最后的人的脚离开舞台时,报告厅内唯一的一束灯光啪地一下熄灭。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胆子小的人立刻发出尖叫,也顾不上身旁站着的人是谁了,径直扑上去抱作一团。
“下面……请……欣赏……舞台剧……@$%^&@%*……”
机械女声夹杂着电流声,在报告厅上方响起,呲呲的杂音像一把生锈的钝刀似的,在耳膜上磕磕绊绊地划拉着,众人根本就没有听清后半句的节目介绍。
舒白什么反应都没来得及做,意识就猛地沉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第 97 章
“舒舒, 舒舒。”
“舒舒,起床啦, 一会儿还有课呢,别睡啦。”
舒白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黑暗的混沌中起起伏伏,抓不到一个支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隔着层层翻涌的波浪,听不清楚。
是谁?
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
声音的主人见舒白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便抓住她的手臂,使劲摇晃起来。
在那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舒白眼皮子动了动,总算是悠悠转醒。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舒白怔怔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 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全身都是软的,没有力气, 而且很困,眼皮需要很大的力气支撑才能让它不再合上。
她缓缓侧头, 在床边看见了一张放大的人脸。
陆茉还保持着一只手伸进护栏里抓着舒白的姿势, 冲她咧嘴一笑:“你醒啦。”
“老早就看见你躺在床上皱眉了,可你就是不醒, 应该是被鬼压床了。”
舒白:“……”
“我也经常被鬼压床, 我午觉但凡睡超过一个小时, 就怎么醒也醒不过来, 就算醒了,人也是蒙的, 就想在床上瘫着, 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这不叫鬼压床。”
吴秋素站在自己的桌前收拾着一会儿上课要用到的书,还不忘纠正陆茉的“封建迷信”:“鬼压床的科学说法叫做睡眠瘫痪, 就是意识醒了,但是身体还没有醒,一般是由于太累了休息不好导致的。”
“你呀,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尽在宿舍里传播恐怖情绪。”
陆茉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吴秋素。
她俩经常这么斗嘴,舒白早已见怪不怪,起床准备去阳台上洗个冷水脸精神精神。
爬下床,却看见吴秋素对面的床位床铺整齐,书桌也整理得干干净净的。
“她人呢?”舒白朝那边抬了抬下巴,问道。
陆茉嗐了一声:“她,你还不知道嘛。大小姐脾气,人早就出门了,问她去哪也不惜得搭理咱们的,我才不去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呢。”
舒白无奈一笑。
三个女生很快收拾完毕,说说笑笑地出了门。
出去到走廊,舒白望着对面宿舍门上标着250字样的门牌,脸上笑容莫名顿住。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门牌号总有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就像是,今天第一次看见一样,包括250寝室整扇寝室大门,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但怎么可能呢,她今年大三,在249寝室也住了快三年了,250寝室里的四个女生她也认识,都是同班同学,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可能是今天第一次看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