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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橘之外(92)

作者: 红九冻梨 阅读记录

视频的发布者刻意将风向带成江昱然醉酒后耍酒疯,不明真相的网民纷纷指责他,一时骂声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平日里看起来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没想到私下里是这个样子,祛魅了祛魅了。]

[天啊视频真的看着好吓人,他那副温柔绅士的模样t都是装出来的吧,果然不能相信包装出来的人设。]

[啊?Dazz塌房了?哭死我才刚粉上不久啊,以后不会再听他的歌了。]

[Dazz不会做这样的事!怎么证明视频里的人就是他?就算真的是他,那一定也有前因后果啊,键盘侠们先把嘴闭上吧!]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万一有反转呢。]

[粉丝别挣扎了,酒品见人品,再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

[服了,到底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吧,对自己的行为都不约束的嘛。]

沈羡瑶不忍再翻下去,等到柯维把手机拿走,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她冷静下来,跟罗心媛解释道:“那天我也在现场,事出有因,是简甄的高管行为不妥在先,江昱然只是替我出头。”

罗心媛捏了捏她的肩膀:“我相信你,也相信Dazz,这事明摆着有人刻意搞他搞我们。但不管怎样,总得先拿出证据,现在的网络戾气重的很,光这么解释很苍白,不会有人听得进去的。”

“这群混蛋。”她咬咬牙,攥紧手机。

也顾不上那么多,沈羡瑶拎起包便往外走,去找寻证据的源头,日落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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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有权限查看监控?”沈羡瑶耐着性子跟服务生battle,却已经感觉自己在爆发的边缘。

服务生抱歉地扯扯嘴角:“实在不好意思呢小姐,这也涉及到其他顾客的隐私,我们是不能给您随意调监控出来看的。”

“您也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一打工的,说的不算,都是听上面安排。”

沈羡瑶低头沉默半晌,也明白过来了,这家酒馆本身就是杨子成那行人名下的,视频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但凡不利于他们的证据就不可能留下,当晚的监控肯定也早就被删的一干二净。

她站在原地,突然被一种无力感席卷,浑身像泡过水般疲惫发胀。

她去警局报了案,却被告知没有当事人无法推进流程,最终也只是留了个底,蔫蔫从派出所出来。

忙完这些事,已是夜晚。

微信里弹出十几条未读消息,她一条条回复过去,只觉得身心俱疲。晚风争先恐后地灌进衣襟,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沈羡瑶最终滑到一个人的头像,手停留在打字界面打了几个字又删除,犹豫再三,她还是拨通了路延的电话。

“他没跟你在一起?”她揉着眉心,有些头疼。

电话那头传来路延焦急的声音:“对啊,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江哥他每日轨迹就那么些,找不到他人的时候大概率都在工作室,应该也不用太担心。”

“嗯,那我跟你一起往工作室走,有事联系我。”

她挂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

选址低调的好处现在就体现了出来,尽管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楼底下并没有几家蹲江昱然的媒体。

沈羡瑶稍微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地朝着13楼赶。看到灯还亮着,她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一点。

“咚咚咚。”

一连一串急促的敲门声。

沈羡瑶开始还耐着性子轻叩,最后干脆直接将整个手掌砸在门上:“江昱然,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你,你千万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江昱然,江昱......”

门猝不及防地打开,她重心不稳一个踉跄,直直地向前摔去——

栽进面前人的怀抱。

淡淡的佛手柑味道钻进鼻腔,这感觉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怀恋,沈羡瑶怔怔地抬起头,视线刚好落在他眼下的那颗辨识度极高的小痣。

江昱然右眉微微一挑,轻笑道:

“唔,原来是这么个面对法。”

第 47 章

面前人笑得顽劣, 沈羡瑶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退后两步勉强站定,眼神有些许不自然地落在地上。

“我再不出来, 你怕是要把整个工作室拆了。”

“这门Oikos的,很贵的。”他尾调隐隐上扬,说着轻摩挲了两下门框。

她古怪地瞥了一眼那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门,也没敢具体了解多少钱,推开他径自走了进去:“躲在工作室逃避?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江昱然跟在后面轻嗤一声:“谁说我逃避了?”

“那你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 害我...”

害我白白担心这么久,剩下的话被她默默咽回肚子里。

沈羡瑶独自消化掉情绪, 这才慢慢转回去看他, 却怔了瞬,随即紧紧皱起眉毛。

“...你发烧了?”

江昱然的两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潮,脚步有些虚浮,眸子里像是蒙了一层薄雾。她急忙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果真烫得厉害,江昱然浑身一僵,凝着她焦急又认真的眼瞳, 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眼神落在斜下方,轻轻将她的手推开,沈羡瑶也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有些突然又不太适宜的举动,五指默默蜷成一团。

江昱然大爷似的往窗边的懒人沙发一窝,深深沉了一口气, 胸腔的起伏明显。即使他现在刻意装得散漫无所谓,沈羡瑶也能看出来他很难受, 她又回想起下午相处的细节,反应过来他应该从那时就有些不舒服了。

总不能这么干烧着。

她在工作室地毯式搜寻起来, 总算找来几件冬季的厚衣服,迭罗汉似的一件一件往他身上放,最后甚至将鹅绒羽绒服披在最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