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崽和他的小心眼自恋哥(96)
他领着温韩,从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开始。
外头的略带攻击性的冰晶就毫不犹豫砸向他们。
靠近车时,傅栖已经和霜打的茄子般,浑身湿漉漉。
拉开驾驶位,温热的气流袭来,才感觉好上不少。
夜里的一路畅通,他侧目而视。
跟随着温韩的目光转至副驾驶的荷包蛋靠背玩偶,他听到温韩故作坚强又有十足把握的开口:“这是你男朋友的?”
星火燃起,烟草的淡淡的尼古丁味道在车厢内回流。
傅栖抽着烟,通常景映彦在的时候,他不抽烟,怕熏着对方。
他的眼眸因为烟雾眯起,性感的丹凤眼向上张扬,毫不内敛。
他点头,算是回应了。
温韩似乎并不在意,眉毛一挑,照例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他灿烂得笑着询问:“我可以坐这吗?”
好有礼貌。
傅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们身上都湿透了,到时候景映彦该不高兴了。”
雨水如果滴在玩偶上会发臭,景映彦肯定会生气。
他不想看景映彦生气,也不想景映彦因为温韩而生气。
温韩只是他在治病途中侥幸救助他的人罢了,精神失常的时候,愤怒是最能够发泄的能力。
高精度的易怒和旺盛的杀伤力是任何人都预料不到的,也是不敢想的。
很难想象,为暴怒的他注射镇定剂和强硬喂下稳定精神的药物的人是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
当时,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他,开多少钱都没有亡命之徒。
医护人员只要一靠近他,他就会疯狂得发火,甚至会殴打对方。
听起来真的很超雄,但那是当时精神不稳定导致的原因。
十米开外,他厌恶所有人靠近他。
注射镇定剂时,温韩作为一个主动请愿的志愿者,冒着被殴打的风险毅然决然得推着车给他注射药物。
可想而知,傅栖当即踹毁掉那一车的药物,搅动的天翻地乱。玻璃破碎,洋洋洒洒的水流流出,消毒水味都被冲淡几分。
温韩还是不死心硬执拗着傅栖,傅栖已经红了眼。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和动物的区别,只能张开嘴,咬住对方的手臂,死死咬住。
针孔注视到筋脉后,他的情绪终于缓慢回笼。
温韩也痛得直骂人,边哭边捂着手臂。
他的手臂感染了。
差点要截肢,不过总算是好差不多了。
不过,神经受损,动作都不大流畅。
第 59 章
烟气弥漫许久不消,郁闷的心情随着乌云密布。
傅栖偏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急促催促:“去那儿把你放下?”
“东街。”
凌晨两点,市中心依旧车水马龙,不分昼夜。
喧嚣的车鸣声,璀璨明珠般的闪耀大路。面前的绿灯转瞬即逝变为红灯,傅栖手搭在窗沿,静默平视四周。
温韩见惯了傅栖的冷场,对于这种氛围拿捏的度恰到好处。
在他的印象中,傅栖是偏爱重口辣味食物的人。
东街的小夜市是响当当有名气的地方,各种美味齐聚一堂,百花齐放。
当黄灯闪烁时,傅栖火急火燎得前往目的地,一路飞驰。
烟瘾不知不觉的苦味弥漫在心头,阴郁低沉的天与压抑的情绪提供给他的全是不好信息。
到达目的地,梦幻渐变紫粉色调的超跑一个甩尾,快马加鞭得冲驰在公路上,轰鸣般长啸而过,快得像一道影子。
温韩来不及说上一句话,远远望着对方快速离去的背影。
在拥挤的拐道上,傅栖的喇叭几乎没有停过。
傅栖甚至开出了早年完赛车时期的少年无畏。
跑车停回地下室。
客厅黑漆漆的。
傅栖换上鞋,快步走到飘窗旁,将窗户全都关闭。
开着为了透气,现在差不多了。
他低声的喘了口气,鼻息中混杂着泥臭味。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淡得几乎不可觉,气味锁在房间内,久久不能泄露。
傅栖放轻脚步,突然后悔没有停留下来买景映彦爱吃的辣炒年糕鱼饼。他赤脚踩在地上,缓缓打开了卧室大门。
血腥味浓郁得快要发酵,房间昏暗无光。床头柜上的夜灯也被关闭,窗帘紧闭。
傅栖难以控制的手抖动得按下开灯按钮。
血水倒流进入心胸倒流。
景映彦浑身全是血垢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着身子,面色发白。
傅栖抱着景眏彦的身子,感受到温热的身子凉得似一尊冰雕,拨打救护车的手尽量稳定。
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得滴落在景眏彦的脸蛋上,血红色的血斑如同遭受浪花击打,绽放出一朵艳丽的花朵。
景眏彦精神衰竭。
到达医院后立马送到了急诊。
黑色的风衣遮掩住血的踪迹,留下暗红色的血漆。他屹立在医院门口,情绪奔溃得像当场杀了自己。
傅栖有很严重的自毁倾向。
他也有着常人非同寻常的高傲,曾经最不可控发病的原因来源于差点错失爱人的难过,以及被埋没在亲情下的嫉妒。
他现在非常自责,假如时间倒流,他一定会守在家里。
多说无益,急诊室的大门红灯常红,像一条悬浮在傅栖心头的红线,但凡出现一丝波折,他也会凋零破碎。
风化直到死亡。
恶念不知不觉就缠绕,像暗色晦暗的藤蔓攀附在整个医院笼络住巨大的乌云。
傅栖的表情很冷静,只是嘴唇发白,握拳的手指按不住的抖动,双脚坚硬,好似一颗心脏即将停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