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重置(3)

“6。”华笙有点郁闷，不想再深究恋爱的事情，“不说这个了，大课间的时候陪我去吹吹风吧。”

“好。”陈再晨默认华笙答应了。

天台。

“一定要到天台吹风吗？你爬这么高的楼一点不觉得累吗？”

“这里更有氛围，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华笙手指扣着铁网，眺望着远方。

“好吧。”

好熟悉。

这里真的好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这里有个大洞欸！”陈再晨惊呼，“学校不检修的吗？”

“这是学长学姐留下的礼物。”华笙笑笑。

是梦里的天台。

不会错，绝对不会认错。

这就是梦里那个地方。

“走吧。”

华笙从小台阶上跃下，搓了两下手臂起的鸡皮疙瘩，“天台吹着这风怪冷的。”

“叫你装文艺女青，”陈再晨殿后，将他撬开的锁捡起，重新锁上通往天台的的门。

在陈再晨看不见的地方，华笙无声地笑了。

范围缩小了。

不是别的地方发生的惨案，就在她每天上课的地方。

说不定人多少年前还跟她坐在同一个位置。

难怪找她。

“说起来，我们学校是不是跳过很多人啊？”

“我们年级都跳了俩呢，你忘了？”

“啥时候的事啊？”

“我也记不清了，”陈再晨挠了挠脑袋，“好奇怪，什么时候听到的这个消息来着”

“想不起就算了吧，学校压消息的能力一绝，投不少钱压消息就是期待我们这种半遗忘的状态吧。”

“是啊，极好的朋友和至亲都可能会在时间里淡忘，其他人又怎么会将别人的生死记一辈子呢？”

二人相对无言，一梯一梯走下。

生命很长，只是和脚下的阶梯比起来还是短了不少。

Chapter3

Chapter 3

“你们怎么在这？”云意臻张红着脸，粗粗地喘着气，看着两人毫无运动后的痕迹，问，“你俩逃大课间去做什么了？”

“我去透了个气，叫我同桌陪我。” 华笙解释道。

“好吧。”汗滴顺着脸颊划过，云意臻随手抹了一把，“我先去厕所洗一下。”

“我先走，”华笙朝着陈再晨，“我陪她去厕所。”

“啧啧啧。”陈再晨望着两人的背影，“还说只是朋友呢。”

厕所。

“跟着干嘛？”云意臻睨了华笙一眼，“要和我手牵手上厕所啊？”

“不是，就是感觉你在生气，如果不跟上来我觉得你会更生气。”

“……”云意臻沉默了一瞬，“我没有啊。我以什么立场生气呢？我们只是朋友。你要去透气，当然是找同班的同学更方便，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要多想了，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好吧。”华笙就站在洗手台旁，没有多余的动作。

云意臻洗完脸上和手臂上的汗，在衣服口袋里摸索着纸，碰到了一串钥匙，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对啊，云意臻哪来的她家钥匙？

“对了，我家钥匙怎么你那里也有？”华笙状直接就问出来了。

“什么？”云意臻愣了一下，短暂地思索着此时华笙发问的动机，给她找了一个合理的动机后冷笑，“我要给新人让位了？”

她毫不犹豫地掏出钥匙塞给华笙，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华笙也来火了。

她伸手紧紧抓住口袋里的钥匙。

搞不懂她生气的点，莫名其妙。华笙也冲了把脸，降火。

她一肚子闷气回到班级。

陈再晨和还不知道事情变故，还从凑上前去，一脸八婆地问道：“小娇妻哄好没？”

华笙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就没说话。

陈再晨后知后觉，闭上了嘴。

那就是更严重了呗，刚开始一个人生气，这下是两个人生气了 。

放学后，华笙到云意臻的班级瞄了一眼，没看见人，还不死心地抓了一个同学问云意臻的去向，得到的答案不出意料。果然没等她就跑了。

华笙回到家越想越生气，剩下一半数学作业是怎么都写不下去，草稿本上一大半都是黑线团。

她打开抽屉，拿出被强行塞回的钥匙，仿佛对着钥匙主人似的，“你说你啊，阴晴不定的，谁琢磨得透你，说话又弯弯绕绕的，藏点讽刺，暗喻，很多时候我听不懂你的情绪。可也不能每次都是你发脾气我哄你吧，又不是每次都是我的错，我也是有脾气的。”

她又将这把钥匙放回抽屉，重新整理思绪写数学作业。

将话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受多了，因此做题的思路也清晰了。

女人要成功，戒烟戒酒戒女人。

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可以抛在脑后。当华笙身体沾上床板时，突然想起那接二连三的噩梦。

这让人怎么安心睡觉？

于是华笙又麻溜地爬起来，搜索近些年的跳楼事件。

不得不说学校的保密工作确实做的好，华笙浏览了校园论坛和贴吧，关于跳楼的内容是只字未提。

她疲惫地上床，过度用脑的倦意让她很快沉睡。

一开始梦里她出现在教学楼的时候她还挺开心，以为终于摆脱那个梦了。

可是突然的心悸预示着她仍旧未逃离这场梦魇，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她的呼吸愈加急促。

很快，她穿过走廊，每走一步华笙都能感受到她的步伐愈加沉重。

耳边嗡嗡作响，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脸，每一个人都对她展示着纯粹的恶意。

他们凑过来，似是说什么，然后再自顾自地仰头大笑，用手指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