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替身吸大佬续命(219)
温白钰在被窝里听了一会儿,外面已经什么动静都没有,想着人应该走掉。
他慢慢掀开被子,与床边坐着的人来了个眼对眼。
“你——”温白钰吃惊的盖上被子,假装从来没有打开过。
旋即觉得这样做不对,敛下吃惊的表情,掀开被子,提起唇角,笑道:“仙尊,怎么了?”
他叫不了萧祭川的名字,萧祭川也随他,除了那件事,萧祭川什么都随他。
萧祭川抬手轻轻抚摸着男人发上娇柔的花骨朵,眼神垂落,幽深的凝望着那张诚惶诚恐笑着的脸,沉声道:“我要走了。”
温白钰愣了下,见对方眼神幽怨,眉毛轻挑,隐约在暗示什么。
片刻,温白钰明白过来,撑着床榻,凑到到男人唇边,啄一小口。
“小心,快,去快,回。”
萧祭川手指轻轻捻着温白钰的花,“好好吃饭,不要到处乱跑。”
“嗯嗯嗯。”温白钰点头如捣蒜。
在萧祭川离开无妄巅之后,温白钰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期间都是傀儡过来伺候饭食,等到他能下床,安松和春生拉着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尽管每日都有各种精怪来陪他玩,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温白钰还是越来越觉得无妄巅太安静,太空旷,少了点什么。
大抵是前期为开花积蓄的能量过于充沛,温白钰这日醒来,感觉自己精神从未有过的好,一照镜子容光焕发,气色红润,当即决定去侍灵院看看刘姬和黑虎。
虹桥没有被萧祭川封住,温白钰很快就通过。
通天崖的大榕树迎风招展,紫雷鹤随着南允去巡逻。
温白钰拾级而下,以往多走几步就气喘吁吁,恨不能找个石头坐下,如今足下有如生风,步履轻盈,只差没飞起来。
山上风大,他把兜帽盖好,免得脑袋上的花骨朵惹人注目。
正走着山道,忽然看到前方阶梯上站着个佝偻身影。
那人一袭灰色袍子,头上打了个发髻,用根黑木簪穿过,双手负在身后,正静静看着山下的风景。
温白钰微怔,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老者转过身来,朝他笑了下。
是许久未见的阙悲。
温白钰忙上前施礼:“仙长。”
“无需多礼。”阙悲笑吟吟:“我只是到处逛逛,不想竟走到这里。”
温白钰往上望去,“仙长可是要上通天崖?”
阙悲摇头,“不去也罢,相逢即是缘,你陪我走走。”
温白钰惦念着当初阙悲带他上塔的恩情,立刻颔首:“好。”
神树
短短两个多月,芈天门内有好几处防护阵被破坏,一路上温白钰看到几个长老正在修补阵法,更有一些殿堂明显经历过大战的摧残,瓦碎墙塌,连天聆殿都不可幸免。
这段时日温白钰一直待在无妄巅,萧祭川把他保护的太好,以致于以为战火只在山下燃起,而他一无所知。
“怕吗?”阙悲忽然开口。
温白钰摇头,应该说心中充满期盼,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时候,就期盼着能早点结束这一切。
“呵!”阙悲无声一笑,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他的兜帽,“当年老夫也未曾惧怕过,只是濒死之际确心仍有不甘,好在遇见了仙尊,说起来老夫的遗憾与仙尊有关。”
“仙长有何遗憾?”
“仙尊不曾收老夫为徒,实乃终生憾事。”
温白钰悔不该随便接话,叫人想起伤心事,“仙长如今大乘,差一步即登仙。仙尊闲散惯了,定然教徒无方,仙长不一定能有如今成就。”
阙悲似没想到有人敢说溟峪教徒无方,微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背脊比之前挺直些。
温白钰暗吐口气,这算把人哄好了吧。
阙悲笑罢,望向远方长空:“今时不同往日,仙尊得混沌神火,应当能很快结束这场余乱。”
温白钰颔首,忽然想到自己脑袋上的花开出来,届时这天地间所有的螟虫都会涌入芈天门,萧祭川能及时赶回来吗?
虽然萧祭川说过能,但温白钰发现他不在自己身边总是心里不太踏实。
“你可还记得那圣鼎?”
温白钰:“七净炉?”
阙悲敛目:“明明是六欲,为何是七净?”
温白钰回忆道:“当时南允说《密藏宝图录》中写过,人只有摆脱六欲才能得道成仙,混沌神焰就在最顶上的那第七只鼎里头。”
“不错。”阙悲带着温白钰拐了个弯,往有阶梯的方向拾级而上,“你可曾觉得七净炉眼熟?”
温白钰尴尬摸摸鼻子,“我当时视物不清晰,没看见。”
阙悲从容道:“佛教典籍中的六欲,贪名欲,贪舒欲,贪吃欲,贪香欲,贪赞欲,贪美欲,分别以意、身、口、鼻、耳、眼指代,眼在上,耳第二,鼻第三,口第四……”
眼,耳,鼻子,口......舌头?
温白钰脑中灵光一闪,“是见过的,浩渊书塔第十六层。”
“不错。”阙悲颔首,“这浩渊书塔才是真正的圣鼎。”
温白钰吃惊,“仙长的意思是,千藏和尚见过真正圣鼎?”
阙悲蓦然一笑,“否则如何能言之有物的写出《密藏宝图录》?”
温白钰蹙眉:“兴许是孤陋寡闻,我竟没有听说千藏和尚到过芈天门。”
是谁说玉碟上的小道消息足够将芈天门开宗立派前后的大小事件挖个底朝天?
阙悲停住脚步,抬头望着前方高耸恢宏的高塔。
“可要上去看看?”
温白钰跟着抬头,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间走上去往浩渊书塔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