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没有花(43)

“你去逛了什么地方。”

“在公园坐着。”

啃完了麻薯，桑塔看着柜台上的蛋糕，移开了视线，“我不喜欢蛋糕，太甜了。”

“是吗？”

板舒拿着新的勺子，听着桑塔说不喜欢的话，若有所思。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吃，上次去你家送东西，我看见你家冰箱里有很多蛋糕。”

想起冰箱里的蛋糕，桑塔摇了摇头，有点不想说话。

板舒见状也没继续问，反正人的口味一阵一阵的会变。

“两个蛋糕都是买给你的。”

指了指柜台上的另一个蛋糕，桑塔扯了张纸递给板舒，有些犹豫着开了口，“另外，我不和你一起回家了。”

“……”

听着桑塔的话，板舒觉得手里的蛋糕突然变得不甜了，低着头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板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那你去哪儿？”

没想隐瞒板舒，桑塔看着板舒笑了笑，“胡淞应该在，我上去拿些东西。”

“不用陪我，我自己回去。”

板舒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桑塔就先拒绝了。

板舒看着桑塔不愿说话，他理解不了桑塔为什么要回去。

看着欲言又止的板舒，桑塔把装着他之前给自己的外套袋子放到他脚下，又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

“家里的电费我交了。现在是五点半，我大概十二点半会回来。”

“为什么是十二点半。”

板舒看着桑塔，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桑塔这次回来以后，他心里总有一些不安的感觉，“那些东西很重要吗？”

桑塔沉默着不回答。

板舒紧皱着眉头，明知道自己动摇不了桑塔的决定，还是想问。

“…值得吗？”

板舒担忧的神色写在脸上，桑塔歪头笑了笑，拿下柜台上的糖盒，抽了一根糖出来。

“我没打算和胡淞继续在一起，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处理我和他的事。”

剥了糖纸的糖果递到了眼前，板舒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了糖。

桑塔放回糖盒。手里的糖纸被折成一架小飞机，在阳光下折射着彩色，桑塔望着纸飞机，眼神里满是轻松。

“有些东西对我很重要。 ”

桑塔的答案给出，板舒心里别扭不安，却没有理由阻止他回去。

…

微风吹响门前的树叶子。

板舒站在便利店前，安静地看着桑塔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其实板舒只想问桑塔，要回去是因为还爱吗。

只是有时候板舒也会想，如果桑塔和他在一起，他能给桑塔什么呢？

如果什么也给不了，或许不让他困扰就够了。

……

电梯不断上升，只是片刻就到了23层。

叮—

桑塔踏出电梯，靠近2304房门的时候，有些不太好闻的味道传了出来。

抬手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桑塔拨通了胡淞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或许是没在家，又或许只是不想见他。桑塔收起手机就要离开的时候，2304的门被打开了。

穿着居家睡衣的胡淞手搭在门把上，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是桑塔，胡淞随即松开手走了回去，盘腿靠坐在沙发上。

投影仪上电影的声音传来，桑塔拉开门，各种食物混杂的味道被吸入口鼻，桑塔屈指碰了碰鼻子，跨过玄关处堆着的好几袋垃圾，进了客厅。

客厅地上到处丢着胡淞的衣服、鞋袜。

窗帘没有拉开，书架上有着明显的脚印，原先摆放在上面的书籍掉在了地上，乱七八糟的堆着。

胡淞面前的小桌子上摆了不少外卖盒，尤其是没吃完的蛋糕，看上去似乎已经变质了。

桑塔看向左边的厨房，堆摞在一起的锅具里满是油渍，碗槽里的水都快要漫出来了…

“不是答应过我，我不在的时候，也会好好收拾家里吗？”

听着桑塔轻柔的话，胡淞瞬间坐直了身体，桑塔突然的转变让胡淞有些不相信。

桑塔却没有反应，收回在屋里巡视的视线，看了一眼还在盯着自己看的胡淞，桑塔拉过客厅里的垃圾桶，开始收拾小桌上的垃圾。

收拾了几个外卖盒以后，桑塔看着自己满是油渍的手，懒得再收拾了，索性就坐在了弥漫着臭味的房间里。

拿出桌下放着的纸巾盒，桑塔抽了一张湿巾擦手，总觉得怎么擦都有油敷在手上的不适感。

不一会儿，桑塔面前也堆了好些被用过的湿纸巾。

将湿纸巾全部塞进垃圾桶，桑塔有些烦躁的去了卫生间。

只是卫生间里也一样，仅仅只过了两天，桑塔不知道胡淞哪来的脏衣服堆了一篓子。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桑塔站在洗漱台前，平静地将自己的牙刷、洗面奶、毛巾等用品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桑塔拎着一袋垃圾出来的时候，胡淞已经把地上的书放回了书架，小桌上的垃圾也被清理干净了。

见胡淞在厨房洗碗，桑塔把手里的垃圾袋放到门外，进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一言不发的开始拖地。

两人各自做着手上的家务，厨房里水流和锅碗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的让家里有了些生气。

桑塔擦去了书架上的脚印，在卫生间里洗干净了拖把，又把脏衣篓里胡淞的衣服分类扔进了洗衣机。

房外胡淞的洗涮还没有结束，桑塔待在卫生间里，看着不停运转的滚筒洗衣机，忽然觉得自己疯了。

只是没想多少，桑塔转身就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在胡淞的注视下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