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大小姐如何脱离死亡循环(72)

明明在他诞生的时候希望他是自由的虚舟，现在他却比同龄人里的任何一个都要更加束缚。

“我欠他们的。”易虚舟说话的时候一贯得没有表情，“我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还给他们……也算情理之中。”

“也不用这么严肃。”和臻发觉自己的提问或许没那么合适，但易虚舟立马反问回来：“如果是你呢？”

“我？我啊……”

和臻也像先前的易虚舟一样陷入了沉默，这的确是个短时间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如果带入现在这个和臻的身体的话，要她付出自己那么多血液她也是不乐意的。如果是原来的[和臻]呢？如果是成为现在的[和臻]之前的她呢？

“抱歉。”

或许是和臻想得太过入迷，或许是那个人走路也没看路，和臻的胳膊撞到了个高挑的青年。

青年的头发略长，皮肤白皙，在撞到和臻后立即说了几声抱歉。

“没关系。”和臻意识到他似乎刚刚从前面的某个房间里出来，她抬头看着易虚舟，似乎是在等他确认那就是夏鱼所在的地方。

“你是夏鱼的朋友吗？”和臻还以为夏鱼不会有成与江以外的朋友。

嗯……符盏和殷年也除外。

“是啊，”他大方承认，“我叫云台，小姐你也来看夏鱼吗？”

云台都自我介绍了，和臻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朋友，但是直呼夏鱼的全名？

忘忧鱼

“易少爷，和臻……小姐。”

成与江没看见，和臻倒是看见了正在削水果的符盏。

夏鱼此时正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好像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坐在床边的符盏只是安静地削着苹果，红色的皮均匀地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一点没有断开。

“你认识我？”

和臻记得在话剧社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就有点神神秘秘的，但此前他们应该从未见过。

“当然，S级……A级的同学加起来也没有几个，我自然是，早有耳闻。”符盏的断句有点奇怪，随着“砰——”的一声，光洁的苹果掉入了垃圾桶，而削好的皮却留在了他的手上。

易虚舟：“你这是喜欢吃苹果皮？”

符盏随手将皮丢入了垃圾桶，否认道：“因为我看起来像个怪胎，所以易少爷才这么问吗？”

见易虚舟不回答，符盏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小鱼遇到的事情让我很担心，所以才这么心神不宁。”

“夏鱼她怎么样？”

和臻看夏鱼蜷缩在被子里，上前为她拉了拉被角，又用湿纸巾擦去了她脸上的汗水才找了个地方坐下。

“嗯……不太好。”符盏如是说，“应该是被司徉吓到了吧，真没想到她那个未婚夫……前未婚夫，竟然人面兽心到如此地步。”

“怎么说？”

符盏抬头看了一眼和臻，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慢悠悠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也知道了呢，司徉把夏天做成了血鹰，不过夏鱼运气好逃出来了。”

“好险。”

是啊，好险。

现在和臻甚至在怀疑到底是夏掬月引诱了司徉，还是司徉刻意接近夏掬月，他已经暗中和夏基勾搭在了一起，说明献祭夏鱼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刚刚来探望夏鱼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易虚舟的提问让符盏眨了眨眼，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半晌，符盏才从一边的柜子上拿起一个口红，不太确定地开口：“你指的是落下这个的人吗？”

“可能是小鱼的朋友或者亲戚？”

“你们没见到？”和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没走几步就到了夏鱼的房间，而符盏看起来已经待了很久了。

符盏点头：“刚刚我跟成与江去买水果，他说有点渴了，我就带着水果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地上有一直口红。”

“你看见了他的话，能麻烦你还回去吗？”

符盏的眼睛看起来很澄澈，里面干净得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让人很容易卸下防备。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臻真的接过了口红，易虚舟原本还想说不要多管闲事，见和臻已经打开了口红，也就没有开口。

荔枝味。

和臻刚打开就闻到了淡淡的水果香，颜色也跟未剥皮的荔枝很像，粉嫩嫩的，但是和刚刚那个人的唇色似乎并不一致。或许是之前某个人留下的东西，刚刚那个名为云台的陌生人，怎么也不像是会用口红的人。

“荔枝味的口红，似乎没听说过有牌子在售。”和臻努力检索自己成为[和臻]后接触的奢侈品品牌，却怎么也想不出它出自哪里。

符盏却说：“可能是我买的荔枝的味道吧。”

和臻还没反应过来，符盏已经剥了以后给她，指尖还沾有一点汁水，的确是她闻到的水果味。

“唔……水……”

夏鱼其实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但她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好像有人不想让她醒来一样，直到现在她才能……

不对啊，怎么眼睛睁开了也看不见光？

“是没开灯吗？”夏鱼仍然抱有一丝期望，或许是时间比较晚了，所以房间里的人故意没有开灯。

但迎接她的只是沉默。

和臻轻轻将夏鱼扶了起来，给她喂了一口温水，思忖着怎么说比较容易让她接受。

易虚舟直接叫来了医生，直到医生说是可能因为刺激造成了暂时性的失明，夏鱼悬着的心才终于死了。

和臻想起来被夏鱼挖掉眼睛的林木和赵多齐，如今她也看不见了，算不算是一种轮回的宿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