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下山后遇到真爱了(39)
妄玉沉默一瞬,掐住他的胳膊,几息后,带着他消失在原地。
青云观,西北处。
自谢安出声后,楼弃握紧腰间的鞭子,出其不意猛地转身朝来人甩去。
谢安侧身躲过,鞭子尾端缠绕在他剑上,他往回一收劲,拽得楼弃一踉跄。
楼弃轻笑一声,手中的鞭子化作一团雾气散开,又重新聚拢到他腰间。
“神镜交出来。”任兰生从谢安身后走出。
楼弃见到他,不自禁后退一步,警惕神色中带着挑衅,他冲在一旁看戏的九昭努嘴,“神镜在他身上,找他去喽。”
九昭眼皮一跳,嘴角迅速扯平,全身绷紧,暗暗蓄力,他怕任兰生再发疯,上次若不是他们跑得快,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楼弃见几人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指尖傀儡线撩起,在他眼中,傀儡线尽头延伸在谢安手指上,这人眼皮低垂,隐去内里笑意。
谢安指跟一麻,陡然转头,锐利的目光扫向楼弃,“原来是你。”
楼弃把手抬到耳边,傀儡线在阳光下偶尔发光,他用手缠绕几圈,魔气覆在傀儡线外表,如同跳动的黑色火焰。
谢安剑指一勾,追玉剑出鞘,自上而下劈向傀儡线。
楼弃不屑撇嘴,他这傀儡线可是经幽冥火锻炼白日才成,岂是你这剑能断的。
转眼间,他引以自傲的傀儡线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根一根断开。
“不可能!”楼弃双目陡然睁大,整个人向后一仰。
“不可能什么?”谢安回身把追玉剑握在手中,双臂自交叉挥开,剑势如虹。
待楼弃躲过一招,飞身上前,剑招变换,招招刺向要害。
剑身散发湛蓝光芒,璀璨夺目间把楼弃逼到角落。
剑尖停在他喉咙处,剑背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下巴,谢安居高临下看他,“你拿走了阿桃一魂,还回来。”
另一旁,任兰生把九昭困在冰镜结界中,无论他如何反抗,冰镜都会反噬回去。
一时间,九昭狼狈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任兰生上前,脚下生出冰棱花,站定后,他手掌贴在缝隙处,结出冰锥,堪堪停在九昭眼前,“神镜交出来。”
九昭眼皮撩开,有恃无恐地看着任兰生笑,“呵呵呵呵……”
绵长又瘆人的笑,引得楼弃侧目,他这么一转头,脖子突然一痛,迫使他收回注意力,他盯着谢安,歪头勾唇,“好啊,还给你。”
猝不及防间,一团透明的魂体被他扔向谢安。
谢安退后一步,在他稳稳接住魂体时,侧旁传来任兰生带着颤意的喊声。
“谢安,躲开!”
谢安顺声看去,只见任兰生向他奔来,脸色苍白如纸,而他的面前一个巨大的镜子陡然从天而降,镜面泛起波纹,生出强劲的吸力将他和一旁的楼弃吸进去。
楼弃最后倔强地扒着镜框,“九昭,我日你八辈祖宗!”
九昭捂住流血的胳膊,闻言脸上露出散漫的笑,“你就当为我牺牲一下。”
任兰生赶到时,指尖已经触碰到镜面,然而当他想更近一步,镜子缩成一道光,消失在他面前。
他看懂了谢安消失前的唇语,他告诉他,别担心。
任兰生脚下一趔趄,忍不住闷哼一声,咬破了嘴唇也没察觉,筋脉里疼疼痒痒的感觉在谢安离开时一股脑地涌上来,让他险些招架不住。
偏生……他转头看向后方,他们三人只能抵挡九昭片刻。
故人相逢
“啊哇哇哇——”黎舟被灌了满嘴风,刚出声,他头顶那位祖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丢了下去,霎时,空中都是他的叫喊声,“啊——!”
妄玉收回撑在黎舟背后的手,歪头揉了揉耳朵,大声呵斥道:“闭嘴!”
黎舟悄咪咪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后略有些心虚地撇了撇嘴,他随着妄玉的视线看过去,疑惑出声,“这道观怎么和宗门一个名字。”
“只许你叫,不许别人叫。”妄玉忍不住呲他两句,走上前,手贴在门上迟迟不肯放下。
黎舟在他身旁站定,不由自主屏住呼吸,被他身上不经意露出的复杂感情所触动,有悲伤,更多的是怀念。
他等了片刻,这人不动,又等了一会儿,这人还是不动,于是委婉问道:“这门是推不开吗?”、
“知道还问!”妄玉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正门相对的尽头,几人也陷入了僵局。
九昭抹掉嘴角的血,笑着靠到墙上,苍白的脸在血迹的映衬下更显妖艳,他有气无力地冲任兰生扬了扬下巴,“我死,他就永远出不来。只有我能打开神镜。”
任兰生眸光一闪,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他眼中的挑衅,手中凝聚起冰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九昭心脏,“听说,魔修最脆弱的就是心脏,看来并非如此。”
九昭隐去脸上的错愕,重新挂起虚伪的笑,“听说,少宗主狠起来六亲不认,看来果真如此。”他喘了几下,“谢安对你也算好的,你竟也不顾他的死活。”
任兰生扭动着冰剑,神色愈发平静,“我和他之间的事,容不得你来评价。”
他瞳孔中反射着九昭消散后的光,手中冰剑也随之而消失,哐当一声,九昭身上的神镜掉在地上。
“公子!”孟右青见他身形一晃,急忙伸手扶住,靠近一看才发觉他额头生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任兰生借他的力,弯腰把镜子收入怀中。
“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陆长寻猛地向任兰生冲过去,“为何要把他杀了,他死了,我师兄怎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