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剑圣白月光(20)
季无常耐心解释,“有,不过,他们的卧室机关旋转的顺序都是一样的,只有他的不一样。”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第一次被抓进来时,左护法以为蒙着我的眼睛我便瞧不见,可我从小听觉甚是灵敏,记住了声音,便记住了打开的顺序。”
说到听觉灵敏,李朝夕想到季无常同他讲过,从他记事起,母亲就是双目失明,经常磕碰,身上都是伤。为了提防母亲受伤,他时刻警惕,稍有不对,立刻赶过去查看。
想到这儿,李朝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能再早一些遇见无常,他母亲应该也不会被人杀死,他也不必小小年纪,过着颠沛流离、被人嘲笑的日子。
李朝夕收拢好情绪,指了指卧房右侧,“我去这边找找。”
季无常点头,“我去那边。”
二人分头行动,仔细翻找每一处角落。
这间卧房内,除了一些卷宗外,并没有书信的影子。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如今,就剩面前这张床还未翻过。
李朝夕弓腰,先是翻了翻被褥的缝隙,灰尘飞入鼻子里,呛得他轻咳几声,见没有书信的踪影,两手卷起被褥,打算查看这床,是否有暗格之类的机关。
被褥卷到一半,一根银针飞出,直朝眉心。
李朝夕挺身,身体后倾一躲,床榻的木板飞起,一黑衣人从里面钻出,迅雷之势朝他面门扬出粉末,霎时间,身体的力气被抽空,他一只手扶在床的架子上,半跪在地上。
季无常闻声,飞奔而至。那黑衣人轻功了得,在季无常赶来时,已行至石门处,他大声喝道:
“何人?”
那黑衣人回过头来,扔出一把匕首,扎进床后石墙上一处,那里瞬间凹进去一块,“咔哒”一声,李朝夕身下蓦地出现一个深坑,中了软筋散的身体,做不出任何反应,任由身体急速坠落。
“哥哥,小心!”
季无常飞扑入洞,抱住李朝夕的身体,这时,深坑上的机关“咔哒”一声合上,周围陷入黑暗。
李朝夕的头靠在季无常的胸口处,从里面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离得近了,他能闻见独属于季无常身上的味道。
让人心安。
季无常抱着他平稳落地,中了软筋散的身体软绵无力,半个身子都靠在季无常的身上。
季无常取出火折子打开,微弱的光照亮彼此的脸,李朝夕微微转眸扫视一圈,山洞逼仄,紧有前方一条路可走。
季无常揽着他的肩膀坐下,拔出腰侧的断肠剑划破指尖,递到他嘴边。
李朝夕明白季无常是何意,张开嘴含住。
血的腥味在口中四散开来,滑过喉咙,落入胃中。
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吸食季无常的血,李朝夕有些不好意思,咽了两口,立刻松开嘴。
“哥哥可是好了?”
李朝夕呼吸略重,“软筋散即使服了解药,也需要些时间才能恢复。”
说完,他扬了扬下巴,“我们往前面走走,看看有没有出口。”
“好。”
季无常说完,断肠剑回鞘,肩膀上的手下移扣住李朝夕劲瘦的腰,另一只手抄起他的双膝,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李朝夕的耳朵再一次贴近季无常的胸口,这一次,心跳如雷,呼之欲出。
他担心地仰起头,“无常,你的心跳好快,可有哪里不适?”
说着,忽而想起季无常左胸前的伤,虽然过了十日,但一路颠簸,此刻又抱着他,保不齐伤口又裂开,而以无常的性子,决计不会说出口。
“是伤口又裂开了吗?”
他的手探进衣襟里,因中了软筋散的缘故,总是摸不到位置。
“我没事。”
季无常的语气略微有些重,与平日谦逊温和不同,李朝夕这才反应过来,他的举动有些唐突,收回手,歉意道:
“对不起。”
寂静的山洞内响起一声叹息,季无常抱着李朝夕步伐沉稳,良久,李朝夕听见头顶传来一句:
“我怕痒。”
李朝夕身体恢复了些气力,仰起头,“你怕痒?”
“嗯,我没有生气。”
李朝夕低下头,仔细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季无常怕痒这个事情。余光瞥见双膝前的火折子,伸手拿了过来。
微弱温暖的火光衬得李朝夕的脸温润如玉,季无常偷觑着怀里的人,两只手紧了紧。
指尖温热滑腻的触感依旧存在,如火苗,烧灼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随着道路愈来愈宽,视野开阔起来,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前方一片火光通明,二人警惕对视,步伐放轻。
待二人靠近,瞧清是一身华服的少年手脚被捆,蜷缩在角落,警惕的心稍松。
此时李朝夕体内的软筋散完全消散,他拍了拍季无常的肩膀,季无常动作轻柔将他放在地上,那名蜷缩在角落的少年这时昂起头,看向这边。
“李朝夕!”
那少年在见到李朝夕时,眼笑眉舒。
“你为何在这儿?”
身世之谜引朝堂(2)
在这里遇见顾宴,李朝夕也是疑虑横生。
“你为何会在这儿?”
顾宴语气埋怨,“我晚间路过寒城的‘繁悦楼’,里面妙音连连,就进去吃酒听曲儿,不料出来后,走进巷子里,后脑一沉,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儿了,身上的银票都没了。”
想起两年前的初遇,那日他在山上采药,离老远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于好奇,他循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身华服、贵气逼人的小公子在山间狂奔,身上的衣服划破好几道口子,脸上和身上满是血污,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