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自渡【水仙】(56)

正义？

江黎发现这一层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两个，江黎大力握住了林泽的手腕，将他一路拖到了一层，又拽到了仓库外。

钱源慢步跟在他们身后，林泽不停地说：“你放开！放开！”

江黎回头对钱源说：“我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行。”钱源开口。

林泽被江黎拖到了仓库附近的一个角落，他松开他，“你这是做什么？跟我离开。”

林泽面容十分憔悴，他瞪着江黎，“我走不了的。”

“为什么？”江黎问。

“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就是送死。”

林泽身体微微颤抖，他抬头冲着江黎喊：“我就是要死在这儿。”

“你疯了？”江黎喊。

林泽低声道：“你以为我们能回去吗？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江黎知道林泽精神状态不好，于是他降低音量说：“我已经在赌场站稳脚跟了，你先跟我走。”

“你在这里能找到什么证据？这里只是种罂粟的村庄。”

林泽沉默了片刻，同时望向了江黎，“江哥，我...”

“我染上毒了。”

“上面那一层人都吸粉，只有吸了粉，才能活下来，才能帮毒贩干活。”

林泽在说这话时，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他缓慢地抬起了胳膊，撸起了自己的袖子，给江黎看他手臂上的针眼。

“我回不去了。”林泽虽然已经在控制自己了，但声音还是带着哭腔。

“那就戒。”江黎坚定地看着他。

可林泽摇头，“戒不掉的，戒不掉的...”

“我帮你戒。”江黎又说，“跟我走，我帮你，你难道要一直待在这个毒窝里吗？”

林泽听了之后却只是低着头抽泣，什么都不说。

江黎生气，他继续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我把你绑走。”

“可我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林泽说。

“你现在还想着证据？你在毒窝，这就是证据，你就是证据。”江黎气愤道，“所以，别想着死了，你死了证据就没了。”

“你怎么知道？”林泽露出一丝吃惊。

“我怎么知道？你写了那么多Fight，偏偏在旮旯胡同写了个Death。”江黎接着说，“你老老实实的，我有办法帮你戒掉毒，但你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复吸了。”

林泽怔怔地点头，他知道其实戒毒不难，最可怕的是吸毒者总会因为那么一丁点儿苗头复吸。

江黎说完，从兜里拿出根烟，抽了起来，“你戒完毒，我就送你回去。”

“你怎么送我？”林泽问。

“你别管了。”江黎回。

他们一起回到了仓库门口，走到了钱源身边，江黎开口道：“多谢领班，我们可以带他走了么？”

“他愿意？”钱源看了林泽一眼。

“嗯，不就是粉么？我供他。”江黎笑着说。

“行，那走吧。”钱源带着这两个人原路返回，坐上了那哑巴的车，回了赌场。

江黎对钱源说：“领班，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江黎一边说一边给钱源递烟，还拿出打火机想要为他点火。

钱源躲开了，但接过了烟，“什么事？”

“您能把我室友调走吗？我和三水住一起，行吗？”江黎问。

“可以。”钱源同意了，转身就走了。

江黎带着林泽回到了宿舍，“去洗个澡吧，好好休息一下。”

林泽拿着江黎给的衣服去洗了澡，他出来后，看见江黎坐在床边抽烟。

“坐。”江黎指着椅子说。

林泽顺从地坐下。

“我会把你绑在这张椅子上，按时给你送饭，直到你戒了。”江黎说。

林泽想了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便“嗯”了一声。

“还记得杨明说过，这边有一个线人，我会趁你戒毒这段时间联系他，然后把你送回去。”江黎补充道。

说完，江黎拿起了藏在床底的麻绳，将林泽绑了起来，林泽也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一旦他犯了毒瘾就分不清自己是谁了，那时的他就像畜牲一样没有自尊。

江黎又坐在床边抽烟，他盯了林泽半天，终于说话了，“你究竟为什么来这边？”

林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他想着如今已经够糟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江黎的确说得很对，他不适合来这边。

“我的家就在边境线旁边的一个村庄，我的父母被毒品所害，他们在我10岁的时候被缅北的毒贩抓走了，再也没回来。”

“我想组织之所以选我，是因为我对这边比较熟悉，小的时候我父母带我在这边待过一个月。”林泽平静地叙述着。

江黎手上的烟一直没停过，他吐出一团烟雾，面色疲惫地说：“这样啊。”

江黎随后又嗤笑了一声，林泽知道他不是在笑他，那他在笑什么。

江黎将烟熄灭，说：“接下来的日子，你会过得很艰难。”

他拍了拍林泽的肩膀，换上了赌场的制服，他准备离开时，又说了一句，“你未来是要成为警察的，坚持住。”

林泽望着门口，深思了许久，可他脑子已经够乱了，身心俱疲。

江黎去了钱源的办公室，钱源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

“晚上九点还是顶层。”他对江黎说。

江黎笑着说：“明白，领班。”

他拿起了钱源放在桌子上的钥匙，提前去了顶层，打开了这间只提供私人赌局的房门。

他做好准备工作后，像之前一样坐在赌桌旁安静地等着。这次，江黎并没有等太久，张廷他们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