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敌国太子一统天下(56)
云歇低垂着眉眼,都不想瞧他,“草原王是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
既然亲情不在,那就只会是利益了。
利益也好,会更加稳固更加可信,给东宫带来的利益可比一个一心念着从前的莽夫舅舅多多了。
姆哈尔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而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瞧着云歇,“你这小子,半点不像我姐姐,也不像那个姓云的混球。”
“草原王,我系那个我需要提醒您一句,在一个人面前诋毁他故去的父母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
“嗯?不是吗?管他的。”
姆哈尔律是半点不在乎,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只要能给活着的人带来利益,就是烧成灰撒来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好似狠心阿然,云歇并不这么觉得。
姆哈尔律之前还觉得这个大外甥是个有趣的,现在瞧着也是一个没有意思的小古板,跟云家是个一脉相承的脾性,都是那样的讨人嫌弃,身上没有半点他姐姐的风采。
“你方才问我要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我现在倒是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云歇颔首:“您请。”
姆哈尔律凑过去与他贴的极近,云歇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躲开。
只听姆哈尔律用他那怪异的腔调问道:“你和那个太子林草,是什么关系。”
林草。
云歇没了好脾气,用一只手指抵着他的熊样将人推开,冷声道:“太子殿下名唤林阙。”
“哦,是吗,随便吧,管他花啊草啊鸟啊雀的,你只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就行了。”
“与你无关。”
“嘿,怎么说话的!”姆哈尔律一甩袖子,瞪着他,“我是你长辈。”
“不认。”
姆哈尔律长舒了一口气,没劲的摆摆手:“罢了罢了,等哪日你愿意说了你我再谈吧,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暂时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暂时。
那意思就是起码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们两方是没有利益冲突的,只不过未来一旦有了,这太平也就不复存在了。
马车受到了颠簸,突然剧烈的晃动了两下而后停下,姆哈尔律扶着车壁扯着嗓子质问车夫:“干什么呢这是?不想干了就滚回去放羊!”
“大大大大王,不不不不是小小人不想干干干了,是是是前前……”
那车夫是个结巴,手舞足蹈卡了半天壳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姆哈尔律没什么耐心等捋直了舌头,索性一掀帘子自己瞧。
呦。
原来那车夫想要说的是马车前头有人拦着。
只见那人骑在黑色的骏马上,身上是玄色衣袍并用金丝绣着云纹的花样,整个人贵气逼人,身形也是壮硕的,至少……
姆哈尔律扭头瞧了瞧自己外甥那单薄的身板,只觉得那才像是他外甥该有的模样。
可惜啊,也不能将人家的身子夺舍了去。
姆哈尔律瞧着他顺眼,说话也难得有了些礼貌:“阁下是?”
那男人不答,反而冷冰冰的反问:“云侍郎呢。”
姆哈尔律的笑容瞬间消失,瞧着他忽然就不顺眼了,还瞧出了几分讨厌来,他颇为挑剔的将这人打量了一圈,最后才开口问:“你是太子。”
状似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云歇呢。”林阙仍旧是不理他。
“这呢。”
云歇自己出来了,跳下马车就向林阙走去,拉着林阙的手与他坐了同一匹马。
姆哈尔律就吊儿郎当的靠在车边,胳膊挂在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的马夫身上,也不去拦着云歇,就放他顺顺当当的走了过去,等俩人坐了上了同一匹马之后才开口,用那古怪腔调道:“大外甥,上赶着的,是不被稀罕的。”
胡言乱语。
姆哈尔律瞧林阙不顺眼,林阙瞧他也觉得不像个好人,理他都懒得理一下,夹了下马肚子就策马带着云歇离开了。
离开了姆哈尔律的视线之后林阙就减慢了速度,正想要回过头问问云歇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后的人就软趴趴的贴了过来,手轻轻攀附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的呼吸都是微弱的。
林阙握着缰绳的手攥紧了几分,直觉他像个难得露出肚皮的小猫。
不用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呼吸就万分可爱。
“子阙先别问我,等我歇歇再与你谈。”
林阙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镇定问道:“你别直接在马上睡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嗯?你不管?”
“……管。”
云歇靠在他背上轻轻的笑,林阙整个背部直到尾椎都发麻,用足了力气才没从马上跳起来。
他咬牙攥紧了缰绳,心道真是怕了云歇了。
云歇最后还是没能在马上睡着,宣京城是大,可耐不住他们住的近啊,没一会就到了云歇的府邸,远远就瞧见虎生抱着长剑在大门口伸着脖子瞧呢。
“公子啊啊啊啊!!!”
虎生抹了把眼泪就扑到马边,得亏林阙的坐骑是受过训练的,不然高低得跳脚踢他一下。
不过他这一嗓子还是有点用处的,起码是把云歇的瞌睡虫都得喊没了,清醒且头疼。
云歇揉了揉太阳穴,不是很想抬头瞧他,只疲惫道:“进去再说。”
虎生点点头,从林阙手里抢过缰绳拉着马就跑,云歇瞧着心累索性就不去管了,只趴在林阙背上闭目养神,连下马都是让林阙抱下去的。
林阙这活干的熟路,云歇也接受的心安理得,唯有虎生瞧一次就牙疼一次,老实的拉着马走了。
等虎生走后,林阙拉着云歇进了房间,把门一关而后才回头发问:“皇帝今天叫你去到底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