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敌国太子一统天下(58)
林阙自己看不透自己内心喜欢他,云歇却不一定瞧不出来,林阙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人哪里是不知道,分明不仅知道,还利用他的喜欢利用的十分顺手呢!
就像这样轻飘飘用嘴说两句好听的话,林阙的心都跟着飞走了!
云歇就是个狐貍,叫他又爱又恨,着实恼人。
云歇托腮歪头瞧他,竟然还笑了一声,瞧得林阙更是火大,抽回手就想走人,却被云歇攥住了手腕。
老实讲,其实就以今时今日二人力道之悬殊,林阙大可以一把就将人甩开。
只是那力道的大小,不是看表面决定的,云歇在他心里有多重,此刻那攥住他的力道就有多重,岂是轻飘飘就能甩开的?
他就站在那里,走又舍不得放开,坐下又嫌弃丢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两难。
“是我的过错,子歇,坐吧,还要谈事情呢。”云歇放软了声音。
这就是一个台阶了。
林阙轻哼一声,也不拖泥带水,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他整理了衣袍,而后才正色道:“最后皇帝必会如你所愿,只是他毕竟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中间还会有诸般波折,那简霍虽然不是个有本事的,但毕竟打了这么多年仗,训狗也训出格狗王来了,你就不怕他真打了个胜仗回来,叫你的算盘落了空?”
“我自然是不怕的。你只知道简霍,那你可知此次燕国那边派出来的将领是谁?”
这个林阙还真不知道。
毕竟这边关告急的事情都是今日才传入皇城,各方打探消息的人都还没回来,他也无从得知。
云歇道:“是燕国的平国公,孙志远。”
平国公可是宣国的老熟人了。
当年怀帝在位之时,因前头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兄长,他老是被人拿出来比较,一堆老臣说他不如兄长,怀帝气量狭小无法忍受,竟也学着兄长御驾亲征了去。
而后,宣国就吃了建国以来的最大一次败仗。
国土叫人割去五分之一,赔银近百万之数,还把太子以牵羊礼送过去任人羞辱。
若不是当年燕国国内闹起了疫病,燕国皇帝怕再打下去两败俱伤,指不定今天宣国都不姓林了!
当年那场战争,燕国的将领正是那孙志远,他本就是战功赫赫之人,经此一战更是直接封了国公之位,食邑万户。
而宣国,因为怀帝的一意孤行又任人唯亲,将许多跟随武帝打天下的将领都派去必死之地,武将几乎断代。
这才叫简霍之流猖狂。
林阙几乎即刻就下了决断:“简霍打不赢。”
他打不赢,皇帝却是一定要派人出战的,简霍是为数不多的人选了。
“只是,”林阙垂下了头,“可怜了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士兵。”
“所以,我们能赶在皇帝下诏之前逼他承认姜宣并派姜宣出去最好,若是不能,”云歇顿了顿,平静道:“欲成大事,总是避免不了伤亡的。”
林阙也沉默了。
这么多年过去,说他手中没有人命那是假话,只是他手中的鲜血,和一场战争要付出的鲜血实在是无法相提并论。
战争总是残酷的。
中原已经打了近百年的仗,许多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见过和平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林阙垂眸,他也没见过。
“子阙,把你怜悯的眼神收一收吧。”
云歇将那冷茶随手泼掉,转而又倒了一杯,虽然还是冷的但他却喝下了,“你想要的太平不是掉两滴眼泪就能换来的,你要从一个没实权的太子变成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清理干净上头的毒瘤,才能管下边生灵的死活。”
林阙轻轻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云歇端着茶杯瞧他低垂着的眉眼,肌理的每一寸都无声说着稚嫩,林阙终究还是个少年,即使自己都千疮百孔,可心里头却总有那一块地方是干干净净的。
他还未及冠呢。
可云歇不是了。
云歇物生地笑了笑,想再喝茶时却被人攥住了手腕。
云歇低头,那手来自面前那低垂着眉眼满脸忧伤的人,落在他手腕上的手青筋暴起十分有力,但实际上却只是轻轻握住,生怕把他给抓伤了。
他闷闷道:“别吃冷茶。”
咚咚咚。
自己都难过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他手中的茶水是不是冷的。
云歇失笑,将茶杯放下,轻声道:
“遵命,我的太子殿下。”
我为太子
送走林阙后,云歇换好了便装准备出门。
虎生摸不着的头脑,“公子,你这才回来,又要去哪里啊?”
“去见一个人。”
北大营
姜宣帐中。
自打离了那暗无天日的地宫之后,姜宣精气神是越来越好,短短几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在不复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但却有活人气了。
北大营作为拱卫皇城的四大营之一,昼夜都有士兵轮守,即便是三更半夜也能听见校场操练的声音,士兵们也都习惯了如此,即便是在这样的嘈杂之下照样能够睡得香甜。
对于姜宣来说,这也是久违的感受了。
远处传来的士兵的呼喊,兵器的碰撞,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在梦中一般。
姜宣身上披了件外袍,坐在窗边,透过窗纸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士兵,其实也看不见什么,只是这块是声音最大的地方,听见了就跟看见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靠想象来取乐。
今晨边关的动荡早已传开,虽然皇帝还没有指明要派谁去御敌,但是士兵们已经开始紧张的操练起来的。